胖妹體重也不小,楊花兒和陳大娘輪流抱著,四個大人兩個小孩兒好容易才上到半山腰,入了廟門,裡面的人更多了。錦衣羅秀的有,棉布麻衫的有,不過俱都收拾得齊齊整整,目光帶著虔誠,見了僧人便雙手合十行禮,見了菩薩跪地叩拜,功德箱塞得滿滿,煤油燈盞在滴油。捨得錢財的人太多,菩薩應該不缺錢,石榴仍舊只扔了一個銅板進功德箱。
帶了蓮藕將龍母廟的幾個主殿逛了,石榴便打算去別的地方玩耍,陳大娘還要用齋飯、聽經文、抽籤,可比石榴這種當廟裡是賞景地兒的要虔誠多了。石榴跟陳大娘說了一聲,她們小家三口先下了山。
“呀,我可忘了大事。”陳三被女兒的開心感染了,光顧著遊玩,將跟張惜才的約定忘了個精光,等到下山才記得,急得一拍腦袋。
蓮藕看了他爹一驚一乍的樣子,好奇道:“爹爹,你忘了什麼?”
陳三立刻耐心道:“爹昨日跟一位張兄約定今日在字畫攤前相聚,卻忘了個乾淨。”
“你們不是差不多每日都在字畫攤前嗎?如何還要約定?”石榴狐疑問道。
陳三便不知道說啥了,石榴好笑看了他一眼,這書生不知道瞞了她什麼呢。石榴也不追問,只道:“說不得那位張兄還在等著你,我們一起過去瞧瞧。”
陳三怕那王娘子也過去了,便為難對石榴道:“娘子,你也過去?不如帶了蓮藕在食鋪裡等我。”
石榴掃了陳三一眼,也不說話,陳三隻得硬著頭皮帶了他娘子過去,願龍母保佑,那惱人的王娘子今日可別去了,若不然他娘子可是不饒他。
☆、第89章 橋頭湖的大戲
“什麼,那呆書生今日沒過來?”王娘子驚呼。
“昨日說的好好的,卻不知今日為何不來。”張惜才回道。
“可是發現了我們兩個在騙他?”
張惜才想了一下,搖著頭,道:“不大可能,我今兒去跟那些個書生說話,也沒人表現異常,只怕他是家中有事,或者實在怕了你,在家裡躲風頭。”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們這幾日心血便白花了?這呆書生真氣人,從前那些個恨不得一個個魂丟在我這裡,他居然還躲著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番,要不然難解我心頭之氣。張哥,你可知他家在何處?”王娘子問道。
“就在這附近的陳家莊。只是這戲馬上就要演了,他若是沒看到,如何肯乖乖交銀子?”張惜才為難道。
“把那些個書生都叫來看戲,到時候讓他們一起去陳家莊找那可惡書生。”王娘子一臉冷然。
張惜才聽了哈哈大笑,“果然最毒婦人心啊,這些個書生全程見了,那陳兄便是付了銀子,見色起意的名聲也要在同窗中傳開,若是不付,我們去官府告一狀,他在師長學政那裡更是壞了印象,說不得連秀才的功名都要撤銷。”
“費了這麼多心思,他不上鉤,便不怪我心狠了,破費消災,他既然不肯好好破財,就讓他享災便是。”王娘子冷笑兩聲。
“只是,你們兩個終究沒做什麼,他家中要是有有見識的長輩,看出這騙局,要到官府告我們,倒是改如何?”張惜才反問道。
“怕什麼,這種事情我們也見得多,便是家中長輩覺察出不妥,有那妒忌的黃臉婆鬧騰不休,哄帶著兒女哭鬧,那長輩顧著安撫兒媳婦,哪裡有心思想其中蹊蹺。再說告我們,如何告得?有誰知道我們身份?”
看著張娘子一身自信,又有做過好多回從無失手的底氣,張惜才也就不多想,當下去請了那些個賣字畫的書生過來看戲。書生們見到他問道,“你可找到陳兄了?”
張惜才搖搖頭,“沒呢,我過來是請你們去看戲的,我剛看了這戲班子演的《牡丹亭驚夢》,唱的真真好。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