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計較,夫子們再大的權力,也不敢幫別人管孩子。
加上虞清歡刻意引導輿論,女學徹底亂了。
這時,學堂的院門忽然被開啟,一襲素衣的白漪初走了進來。
她容姿絕色,銀線繡仙鶴紋雪色長裙勾勒綽約身姿,披著一襲月色的披風,披風的帶子為紅色,在胸前繫了一個精巧的結,她烏黑的長髮隨意綰在腦後,插了長短兩支翠玉鳴鸞的步搖。
只是出場,哄亂的學堂頓時被奪去了聲息。
鴉雀無聲。
“這是怎麼了?”一開口,更是奪人心魄。
人都會對美麗的事物產生憐愛之心,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生怕嚇著了這冰雪般的人兒。
這時,一個貴女越眾而出,回道:“德夫子,言夫子她摔倒了。”
白漪初沒有急著說話,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言夫子身上,那代表“禽”的錦雞,以及代表“獸”的老虎,因為墨汁的化開而顯得十分醜陋。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女學近幾日的第十數次動亂。
白漪初並未立即扶起言夫子,而是先笑了起來:“這麼說來,是言夫子先在自己臉上塗鴉,然後才來給你們授課麼?夫子都這樣降低自己的身份娛樂你們,你們怎麼就不懂得尊重一下夫子,在她跌倒的時候把她扶起來?”
一些人低著頭不說話,而有的人卻開口了:“德夫子,言夫子臉上的圖案不是她畫的,言夫子才沒有降低身段來娛樂我們!”
說話的人不是真蠢,這是人之常情,她討厭言夫子,潛意識裡根本不相信言夫子會是那種為了讓學生開心,而降低身段扮醜逗學生高興的夫子。
聽到白漪初這樣說,一些沉不住氣的人便下意識反駁,而腦海中能最快抓住的,便是她們所知道的真相。
於是,言夫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就在白漪初輕飄飄的一句話中,無所遁形地呈現出來,一覽無遺。
這讓她們這些自以為所向無敵人,顯得那麼可笑。
又讓她們這些本就心虛的人,顯得愈發心虛。
她們急促不安地站著,不知手腳該放哪裡,就像犯了錯的孩子,生怕被白漪初批評。
人群中蔓延著一種可怕的緊張感,使得所有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