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午已經打過電話,用你的名義讓酒莊的人送了一瓶80年份的法國紅酒過來,你不用再操心。”
她熟練地替他繫著領帶,張紫揚乘機去親吻她的手指。
“暖煙,你一定會是最好的妻子。”
林暖煙好笑地抬起眼,感應到的卻是身後像是獵豹一樣敏銳的目光。她回過頭去,尹寒林穿著黑色的襯衣,領口的衣釦鬆開了兩個,隱約露出小麥色的結實胸肌,倚靠在門欄上,黑眸沉沉地盯視著她和張紫揚。在暮色之中,他全身都散發著野性的氣息,像是把赤道的陽光以及風的狂縱也從非洲的草原上帶了回來。
“他簡直是陰魂不散。”
張紫揚看到他頭都痛了,林暖煙與他十指緊握,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紫揚,我們進去吧。”
因為尹寒林突然上門,這一頓晚飯吃下來是相當彆扭。
長方形的飯桌,林暖煙的左邊坐著尹寒林,右邊是張紫揚,而她的父母就坐在對面的位置。
“紫揚,嚐嚐你伯父親手做的紅燒肉。”
林母親自給張紫揚佈菜,把尹寒林冷落在一邊。林父看不過去,用公筷挾了一隻雞腿到他的碗裡。“寒林,你也多吃一點。”
區區五個人,卻分成了紅藍綠三個陣營。
這種時候,就算張紫揚心思再簡單,也吃得很不是滋味。等到一頓飯吃完,他便匆匆地告辭。林暖煙把他送出家門,與他在火紅色的跑車前面吻臉道別。
“紫揚,你明天不用趕早來接我,我們電話聯絡。”
“我睡前再打電話給你。”
張紫揚戀戀不捨地吻過她,然後才上車離開。
林暖煙重新回到客廳,她的母親正在指揮傭人清洗廚房,而父親攤開了茶具,與尹寒林面對面地坐在沙發上拉扯閒話,兩個人正在談論在西非執行維和任務的經歷。她聽到尹寒林沉沉地開口說:“那邊戰後到處是千瘡百孔,基層警局沒有水電供應,衛生條件也很差,蚊子成群,瘧疾、黃熱病高發。”
在他沒有前去西非之前,應該早就瞭解到這種情況。如此艱苦的條件,他為什麼還要一聲不哼地跑去?
她原本想上樓回自己的房間,尹寒林卻開口叫住了她。
“暖煙,過來坐吧。”
即使是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面,但他仍然腰板挺直,黑色襯衣下面的肌肉硬朗而充滿了力量。林暖煙極不情願地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來,他突然闖進她的辦公室不由分說就吻了她,她還沒有從震怒之中恢復過來。
“寒林,聽說你被聯合國的秘書長頒發了和平勳章?”
“只是一個榮譽而已。”
林冠宇的好奇心還沒有滿足,繼續不停地追問經過。但是她坐下來之後,尹寒林卻轉移了話題。他當著她,把紅色的存摺以及綠色的房產檔案,推到了她的父親面前。“林伯父,我哥殉職的時候上面發下來一筆撫卹金,大概是五六十萬的樣子,還有買來準備結婚的房子,我爸的意思是讓我交還給暖煙。全部加起來其實不算什麼錢,但請林伯父代暖煙收下吧。”
“尹局長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林冠宇的眉頭皺到了一塊,疑惑地看著他推過來的檔案。
尹寒林抬起頭看著林暖煙,沉沉的黑眸當中,難以道明的情緒用省略掉的幾百個字也不足以形容透澈。“大哥已經走了三年,爸媽的意思是不想再耽誤暖煙,替她作了這個決定。”
“暖煙,你的意思是怎樣?”
林冠宇看著自己的女兒。
林暖煙在尹家的地位相當尷尬,她跟尹澤明已經辦理了結婚登記,但是在婚禮的前夕他卻因公殉職。她稱得上是尹家的媳婦,卻又不是名正言順。尹澤明去世三年,她今年也已經二十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