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了。還惡聲惡氣地把麗娜給訓哭了,我一時氣不過,就幫麗娜出頭了……不過要怪也該怪他自己。沒事把訓練積分拉那麼高幹啥?還讓不讓我們活了!這陣子教官天天拿他的成績訓練我們,苦逼死我了,不止我們這邊,特行隊那邊也不是個個都和他關係很鐵,總有人看他不順眼的嘛,這不,踢到鐵板了吧?怎麼?你公公得到確切訊息了?任務失敗了?沒臉回來了?嘿嘿嘿……”
“方—定—曉!!!”方婉茹這下真是氣炸了。她公爹還真沒說錯,她弟就是個不成器的,泡女人泡到部隊。還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不禁嗓門加大,厲聲喝止了弟弟的幸災樂禍。
“你吼我?方婉茹你是不是有病啊!為個外姓人,竟然對自己親弟又是罵又是打。哦。覺得我一事無成、丟你的臉、讓你在婆家抬不起頭了?被公公訓了就跑孃家找我發洩?有病吧你!”方定曉臉紅脖子粗地吼了回去。
方婉茹氣得抬手又想給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一巴掌,被她父母攔下了。
“姐弟倆有什麼事好好說,吼來吼去的做什麼!”方家二老退休前都是京都大學的教授,很注重門面,兒子不成器,二老也倍感頭疼,從小到大,捫心自問。沒把他教殘啊,怎麼就長歪了呢?
可話又說回來。再不成器,也是方家的血脈,這一代唯一的男丁,是二老年近中年才產下的么子,要他們打罵,哪裡捨得?退休了閒在家裡沒事幹,就盼著抱孫子、孫女呢,打壞了打殘了誰賠啊?
“打罵還是輕的。方定曉,你最好從這一刻開始,每天三柱香祈禱賀擎東平安回來,要不然,你大姐我再有心也無力護住你。”
方婉茹此刻倍感無力,豬一樣的隊友說的就是她小弟吧?
方家書香門第、她又嫁進了京都赫赫有名的老將軍府,照理說,只要小弟成器些,去部隊鍛鍊個幾年回來,想安排個什麼好工種沒有?日後談個物件,那也是百里、千里的隨他挑。
如今這事兒一出,她哪還有顏面託賀家那邊替小弟落實好工作啊,關鍵是,小弟剛還說什麼來著?喜歡上了個在文工團工作的女人,還為了那個女人,故意找賀擎東的茬,真是好樣兒的。
要問方婉茹生平最討厭哪類人,首當其衝就是戲子。當年她和賀戰國剛結婚那會兒,賀戰國帶的兵,受邀去大學給新生軍訓,結果表演專業一個不知廉恥的大一女生,竟然當著賀戰國的面,說喜歡他、要追求他,哪怕賀戰國回絕了,她還是緊咬不放,甚至還跑去他單位門口等,要不是賀家那邊施壓,沒準兒真會追纏成功。
所以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戲子,演戲的、唱歌的、跳舞的,出名、未出名的、在校的,統統被她劃撥到了戲子這一類人。見小弟竟被個戲子耍得團團轉,還做出這等丟人現眼的事,她真心無力了,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小弟聽得進去最好,不樂意聽愛咋咋地吧。
方婉茹前腳一出方家的院門,方定曉就一竄老高地奔進睡房,床鋪被他翻得亂七八糟,總算找到了手機,翻到其中一個聯絡人,撥了過去:“井哥,你們那邊派賀擎東出什麼任務去了?怎麼我聽說很危險啊?真的會有去無回嗎?你開玩笑說說的吧?”
手機那頭爆出一聲幸災樂禍的大笑,末了,說:“誰和你開玩笑啊,你不也恨不得他去死嗎?這不正合你意?要是不危險,我還不讓他去呢,平白無故讓他賺個軍功回來?我腦子有病啊!”
“啊?”方定曉心裡一記咯噔,前後一連貫,哆哆嗦嗦地問:“那、那,失敗和成功的機率分別有多大啊?”
“這個麼……這麼說吧,那任務吧,早就被我們隊貼上‘死亡任務’的標籤了,賀擎東來的晚,合該去送死,你的,明白了?哈哈哈哈——”
囂張的笑聲因通訊中斷而戛然終止,方定曉捧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