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間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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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喜所依持的乃是廣州的堅城,更重要的還是其他藩鎮對陳文的畏懼。不過這半個月的時間,算來倒也並不少了陳文的大軍此刻還在潮州境內,即便是從南贛出發的那兩個師如今也是在惠州北部,光是路程上陳文就要耗費大半的時間,剩下不過幾天而已,當年杜永和在他和耿繼茂的兵鋒之下都守了長達九個月的時間,難道他還不如那個李成棟的部將嗎?
饒平總兵吳六奇帶著所部兵馬抵達惠州與惠州總兵黃應傑匯合後,便放棄了惠州,向廣州轉進。大軍未來得及進入廣州地界,尚可喜堅壁清野的命令就到了,命令很簡單,要他們燒光沿途的房屋,將沿途的人口全部驅趕向廣州,不肯離開的一律殺死,至於錢糧,連人都殺了,難道還會留下嗎?
得到了這麼個命令,黃應傑倒是歡天喜地的應了命,此前尚可喜大軍西進,一路上摧枯拉朽,劫掠錢糧人口無算,很是讓他羨慕不已,如今尚可喜已經表明了守住廣州,等待天子詔書和孫可望大軍的態度,能夠發一筆橫財自然是好事。
“只怕這橫財會是個橫禍啊。”
吳六奇嘆了口氣,但也並沒有表達出來。他是潮州本地團練出身,靠著剿滅土匪起家,一步步爬到了總兵官的高位。所謂團練,多是本地持兵自守的民間組織,他利用明廷和清廷的威信將身份洗成了官方的代表,但是那個道理他卻還是記得。而陳文一向是以保境安民自居,對殘虐百姓的害民賊的容忍度很低。所以說,這筆財貨,實在是燙手啊。
知道如此,但吳六奇也沒打算抗命。原因無他,抗命就要跳反,而從他自身來說,對於向陳文投誠還是心存牴觸的。
並非是外系將領在江浙明軍中得不到重用,關於江浙明軍的傳聞很多,吳六奇也知道,此番進軍福建的張自盛和馬信都不是陳文一手帶起來的,可現在一個是國公,一個是侯爵,都是手握重兵的大帥,稱得上風光無限。但這兩個人可都是陳文只有三四個府地盤時就投靠過去的,一個帶著上萬的男女和大批的江西讀書人,在江西更是抗擊清軍多年,而另一個則乾脆把兩個府的地盤賣給了陳文作為晉身之資。
可是現在,江浙明軍已經成為一個龐然大物,外系將領再想要如張自盛、馬信那般卻也是千難萬難了。既然如此,他一個小小的總兵官,與其到陳文那裡伏低做小,遠不如跟著尚可喜,沒準還能混出個人模狗樣呢。
剎那間,吳六奇心生百念,他的部下們卻要單純很多,一個個的無不驚喜於南海郡王尚可喜的慷慨。團練出身的他們在本鄉本土還能保持軍紀,可到了外鄉就截然不同了,本就少不了偷雞摸狗的勾當,如今尚可喜命令他們去搶,哪還有不樂意的。
接下來的幾天,惠州、潮州的軍隊如蝗蟲過境一般對廣州東部開展了大掃蕩。所到之處,屍橫遍野,沿途的村鎮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濃煙更是直衝雲霄。無數的男女老少被這兩支大軍驅趕著向西,白日裡皮鞭、刀鞘在任何步伐稍顯緩慢的人們身上作響,到了夜裡,將校士卒們強行將他們看上的大姑娘、小媳婦拉進營中宣淫,只要敢有絲毫違逆的便是一刀子的事情。
軍隊是一個階級分明的團體,內部少不了自上而下的壓迫。士兵需要釋放,往往就會選擇將壓抑的情緒付之於更加弱小的老百姓身上。
後世的洗腦陳文自大蘭山上就在做,靠著對曾經的那支保境安民的雄師的宣傳,靠著分田分地的利誘和嚴刑峻法的威逼,江浙明軍的軍紀之嚴明使得麾下將士從內心裡對欺凌老百姓產生了排斥。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其他軍隊,無論中國,還是歐洲,搶劫是士兵的主要收入來源,如今更是奉命劫掠,自是更要變本加厲起來。
黃應傑和吳六奇的兩支軍隊在富庶的廣州東部犁出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