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這、這,”諦聽都快急哭了,“天道非小的這般生靈可非議,您是遁去的一,小的只是一個小小的坐騎,當不起道祖老爺一眼注視。”
李長壽啞然失笑:“你果然訊息靈通。”
諦聽抬爪默默打了自己兩下,低頭輕嘆了聲:“星君大人,您若是想打殺了我,可否給我一個辯解的機會。”
李長壽負手笑道:“那你猜猜,我剛才是想說什麼。”
諦聽苦笑道:“我這要是猜對了,您自是當我能探聽您心聲,一掌打殺了……”
“猜就是了,”李長壽正色道,“我若是想殺你,其實有千百種法子,不必與你同來此地才打殺了你。
來這裡,只是為了距離五部洲足夠遠罷了。”
“您是想透過這般法子引出彌勒?”
“總歸是要試試,”李長壽道,“彌勒如今為天道做事,而天道不想我參與接下來的封神之事,自會阻攔我回返五部洲之地。
彌勒若是想躲,有天道掩護,我還真不好找他出來。
但天道要用法寶人時,自會想到彌勒。”
諦聽:……
那您帶咱出來作甚?!
當然,這話是不敢問出來的,雖然太白星君以‘不是惡神’自居,但實際情況。
懂的都懂。
李長壽道:“趁著這般機會,我也有件事想問你,你若不照實回答,那輪迴塔也不必回去了。”
諦聽立刻打起精神,每一根毛都在傾聽李長壽的話語。
李長壽問:“神獸到底從何而來?又為何而生?”
諦聽:懵。
它、它怎麼知道自己為何而生?
把它生出來的那朵祥雲,也不是什麼生靈,只是一團氤氳的靈氣呀。
“不愧是星君大人,”諦聽的前爪豎起了個大拇指,“這問題,當真是問出了生靈的真諦,問出了神獸的精髓!
那個……好!”
李長壽瞥了它一眼:“莫說廢話,你此前與我做的對、結的仇,一筆筆我可是還記得。”
諦聽快哭了:“咱確實答不出,這事您該問問白澤前輩,白澤前輩是先天大能後來做了祥瑞之獸,也被稱之為神獸。”
李長壽道:“洪荒自古以來,但凡與神有關的,都與天道序列有關。
就連祖巫也不例外,水神共工、火神祝融,都曾因掌握規則之力,在天道留下印記。
你似乎,自上古就有神獸之名,對嗎?”
諦聽忙道:“您莫非懷疑小的跟天道有關?”
“不然,”李長壽淡然道,“你的神通,傾聽萬物心聲,是如何得以實現。”
諦聽:……
這已經是它第二次發懵了。
諦聽就突然有種感覺,最瞭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道境明顯已經無比高深的人族青年。
“星君大人,此事小的著實不明,”諦聽嘆道,“小的……我當真是被您問的不知如何是好。
記憶最初時,我就在一團雲霧中,在一處大千世界緩緩飄蕩,天地間的靈氣朝著我匯聚,從那時起,我已經能聽到方圓數萬裡內的生靈心聲。
而當我離開雲霧,當時還只是一尺長的小獸,就在天地間遊蕩。
問題就在於,我無法關閉自己的神通,它彷彿就是我的一部分,我必須去聆聽這些心聲。
但凡聽到有對我惡意之聲,我就自行遠離,如此漸知人心險惡,漸知生靈之複雜,等我回過神來時,已是到了三千世界邊緣。
我想去混沌海中,不喜歡聽到萬靈的心聲。
裡面有太多陰暗,太多罪惡,太多如淤泥一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