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那邊也已經說好了，他們會在自己勢力範圍內的每一座深淵之門下面投放各自的探測器，只要有從對岸發來的訊息。第一時間就能收到。”

“哪怕深潛船活著到了對岸，它也沒能力再往這邊發訊號了吧？”我有些疑惑，“那艘飛船的天線沒這麼高功率，而且它還壞的差不多了。”

“我們要接收的是對岸文明的訊號，不是深潛船的，”珊多拉笑了起來，“深潛船有很高几率出現在對岸文明的勢力範圍內，根據目前對他們的瞭解，他們應該會救助先祖們。至於飛船是不是會落在遠離文明區的荒蠻虛空……就不在考慮範圍了。我剛才和深淵希靈討論了一下。她根據接收到的對岸訊號和漂流物判斷兩岸的對映關係應該是‘模糊對應’的，雖然虛空無限，但一個超級文明向深淵之門發射的深潛裝置極有可能從對岸的超級文明領地上冒出來，這似乎跟資訊對映有關係。但具體對映公式還在計算中。另外對岸和本岸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資訊交流，雖然斷斷續續，但也增強了兩者的資訊關聯度，這種對映或許會因此增強。綜上所述，深潛船出現在荒蠻地帶的機率很小。”

我聽著珊多拉帶來的結論，心裡也有些贊同：確實。虛空無限，是真正意義上的無限，哪怕帝國和神族勢力再廣大，和整個虛空比起來也是約等於零的，那麼“對岸”文明向“本岸”發射的探測器有多大機率正好被帝國或者神族找到？

這就好像在一塊無比寬廣的紙板正反兩面各有一根針，這兩根針同時刺向紙板，在純憑運氣的情況下，它們中途交會的機率會有多少？

假如沒有一個“模糊對應”的對映關係，單純從機率上講，對岸發射的探測器被帝國找到的機率將無限趨於零，哪怕後來對岸是在大致有了舊帝國座標的情況下在發射探測器，他們最初和帝國建立聯絡卻還是撞大運的……所以不管怎麼樣，我相信這種“模糊對應”關係的存在，正是有了這種聯絡，“對岸”才能和“本岸”的超級文明接觸上。

我和珊多拉都沒去想深潛船已經徹底毀滅或者飄蕩到無人區的情況，因為在那種情況下一切努力都將毫無意義，比起就這樣放棄，我們寧可根據現有理論去抓住那哪怕一丁點的希望。看著珊多拉沉靜如水的藍色眼眸，我想到一件事：“現在和對岸建立通訊還是困難重重，依靠增強天線和中轉站接收到對岸訊號的機率還是太低——要是這樣管用的話咱們之前早就成功跟對面聯絡上了。”

“所以我讓他們在越過臨界層的時候設定一箇中繼站，”珊多拉提起了自己當時對安瑟斯交待的最後一件事，“我不知道深潛船攜帶的中繼站功率夠不夠，但那已經是帝國能製造出來的最先進裝置了，單純用來資訊轉發的話，它比深潛船自身的天線還要強勁，理論上透過這邊的訊號增強和層層中轉，咱們這邊能收到來自臨界層的中繼站資訊，而如果對岸的深淵通訊技術足夠，他們也應該有能力聯絡上中繼站……透過它的中轉，咱們或許能和對岸聯絡上。”

我點點頭：這正是深潛計劃的重要目標之一——在臨界層上設定一個能用於兩岸通訊的中繼站。只不過我們計劃中這個目標要至少半年後才能嘗試。

“如果成功的話，這倒算是因禍得福了，”曉雪一直沒說話，這時候突然在我懷裡拱了一下，悶聲悶氣地嘟囔著，“原本要半年後才會開始的專案今天就能提前完成。跟對岸聯絡上之後就是準備架橋，反正咱們這邊是準備好了，對岸那邊開始的更早。應該也早就準備好了吧。”

架橋三要素：啟動端，穩定的虛空環境，以及兩岸同步通訊，現在兩個要素已經就緒，就差最後一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在跟深淵希靈正式合作之前，帝國連續幾個月觀測到虛空中的深淵活動頻率明顯降低，相當大範圍內的虛空都進入了平靜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