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什麼笑話趣事,哄梁蕭開心。
正沉思間,忽聽有人叫道:“白頭髮,你不出來,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話音未落,便聽有人接道:“老瘋子,你進來的,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花曉霜聽得奇怪,忽見梁蕭縱身掠人道邊樹林,當下催驢跟上,不一陣,但見釋天風蓬頭垢面坐在一個山洞前,燃起篝火,正烤著一串麻雀。嘴裡叫道:“你不出來,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剛說一句,洞裡便應道:“老瘋子,你進來的話,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梁蕭不由皺眉道:“老爺子,你做什麼?”釋天風瞅他一眼,但覺眼熟,一時卻想不起哪裡見過,當即答道:“白頭髮躲在洞裡,說我進去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老子當然不會進去。他既然窩在洞裡,王八蛋卻是當定了。哈哈,終歸還是老子贏了。”說著扯著鬍鬚,歡喜不已。
梁蕭見此老在這等事上也要與人爭勝,端的哭笑不得。釋天風吃了一口雀肉,又罵一句,那洞裡也應一聲。梁蕭聽那聲音尖細,不同賀陀羅的噝噝怪聲,心中暗奇:“莫非賀陀羅受了傷?連聲音也變了?”再聽數聲,臉色微變,忽道:“不對。”釋天風瞪眼望他,梁蕭忽一縱身了,鑽人洞中,片刻叫道:“老爺子,你進來瞧瞧。”釋夭風呸道:“你想賺我做烏龜兒子王八蛋,那是休談。”只聽梁蕭笑道:“那好,老爺子你再叫一聲:‘你不出來,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釋天風便叫了一句,半晌不見人答,不由一怔,又叫兩聲,仍不見人回答,頓時焦躁起來,將烤雀一扔,鑽人洞裡,卻見梁蕭站在一塊大石旁,石下壓著一條細繩,繩索上拴了一隻八哥鳥,正被他捉在手裡。
釋天風不明所以,梁蕭卻放開八哥,說道:“老爺子,你再說一句‘你不出來,才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釋天風依言說了,誰知那八哥開口便道:“老瘋子,你進來的話,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釋天風聽得目瞪口呆,怔了一會兒,吃吃地道:“白頭髮呢?”梁蕭垂手指著洞壁上一個小洞口道:“看那裡。”釋天風探頭一望,卻見小洞寬約三尺,深達二十餘丈,與外部連通,可見對面天光。釋天風轉頭望著梁蕭,茫然道:“逃了。”梁蕭忍住笑道:“不錯,老爺子你上當了。”
原來賀陀羅被釋天風追逼不過,逃人山洞之中,據洞固守,哪知天無絕人之路,竟被他用鳥笛引來一隻會說話的八哥。賀陀羅心生一計,教八哥學會“老瘋子,你進來的話,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這句話,釋天風一聽,自然不肯進洞,只跟八哥你一句、我一句地對罵,賀陀羅乘機用般若鋒生生掘出一條通道,逃了出去,但他經此一役,心力交瘁,一經脫困,便即遠走,再也無暇他顧了。
釋天風發覺上當,氣得捶胸頓足,哇哇怒叫,當即鑽入通道,追了出去。梁蕭瞧他去遠,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笑了一陣,方對花曉霜道:“就怕這老爺子逮不著賀陀羅,回來纏我,那才糟糕之至。咱們還是快走為妙。”花曉霜見釋天風神神道道,動輒大打出手,心裡頗有些害怕,聞言連連點頭。
兩人晝夜兼程,連走了兩日,方在一處城鎮歇下。花曉霜在陣內集市中擺開攤子行醫,哪知眾人見她一介女流,形容嬌怯,面上更有病色,哪信她會治病,嘻笑圍觀一陣,便各自散去。花曉霜懸壺一日,無有一人求醫,她膽小面嫩,也不腆顏招攬,一時無計可施,竟流下淚來。
梁蕭見眾人以貌取人,心中暗惱,便讓曉霜瞅著,看哪個路人有病在身。花曉霜一說出,他便老鷹拎小雞般將那人提將過來,逼他就醫,那些路人怎料到世上竟有這等強醫強治的法子,更不信有白醫白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