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會兒,搖頭:“不,不是不合適。”
“那二弟為何如此看我?”
“臣弟是沒想到,皇兄穿上戎裝,會如此合適。就好像——”
“好像什麼?”
“好像,”
宇文曄目光閃爍著,如同冬日裡未結冰的水面,被什麼打破,用力掙扎著激盪出千層漣漪一般,冷光湛湛。而對上這樣的冷光,宇文愆的目光也有些閃爍了起來。
這時,只聽宇文曄沉聲道:“就好像這些年,皇兄錯穿僧袍做戰袍一般。”
“……”
宇文愆的面色一凝。
沉默半晌,他微微一笑,道:“也許吧。”
“……”
“但,不論僧袍也罷,戰袍也罷,戰袍上了身,將士上了戰場,我都會全力以赴。”
“……”
“希望二弟也一樣。因為這一戰,也關係著三弟的安危,還請二弟務必要將他安然帶回。”
宇文曄道:“這是當然。”
他們說話間,身邊也各自走來了一騎人馬,正是商如意和虞明月,雖然同為女子,可兩個人一身勁裝,策馬前行的樣子非但沒有一絲女子的嬌弱,反倒被身後的軍隊襯托得頗有幾分英武之感。
再看他們的身後,兩路士兵也分列整齊,上馬的上馬,站隊的站隊,回頭看時,只見人強馬悍,刁斗森嚴,旌旗獵獵,殺氣騰騰,將士們也全都紅著眼,憋著一股氣勁,彷彿隨時等待著衝鋒陷陣,殺敵立功。
看到他們,商如意的眼睛一亮,隨即,心情也有些沉重了起來。
她依稀記得,就在一年前,楚暘徵兵征伐遼東的時候,那些士兵們還四散奔逃,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徵調婦女為兵,是因為他的征戰無休無止,不與民喘息之機,更吝于軍功。可宇文淵卻不同,他雖不是馬上得天下,卻征戰了半生,太明白征戰的理由和征戰的功勞,對於士兵的重要性。
此次出征太原,是大盛王朝建國後的第一戰,為的是奪回龍興之地,而且兩位皇子親自出兵,可見其重要性,更有“太子之位”作為最終的獎賞,那麼這些隨軍出戰計程車兵一旦戰勝,便有了輔佐之功,豈有惜命的?
所以,列隊整齊之後,一些士兵已經按照慣例,以刀擊盾牌,發出隆隆的巨響,而士兵們更是齊聲高喝:“出兵!”
“出兵!”
“出兵!”
那呼喊聲直衝天際,幾乎要穿破天頂上黑壓壓的雲層,更是聲震九霄!
宇文曄和宇文愆對視了一眼,也不再耽擱,兩人都分別立於馬上,策馬在隊伍前繞行一陣,高舉著手中的兵器,引得所有人矚目之後,同時揚聲一喝:“出發!”
立刻,兩隊人馬沿著東西二線,大軍開拔!
他們出了潼關,東線便是沿著山路往前行進,而西線則要下一座土坡,沿著水面上漂著浮冰的黃河往前走,而就在宇文愆策馬,準備踏上東線的那條大路的時候,他突然又回頭,看向宇文曄和他身旁那個纖細的身影,猶豫了半晌,終於道:“二弟,弟妹,一路小心。”
商如意轉頭看了他一眼。
不過,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是她開口的時候,只見宇文曄握緊韁繩,平靜的說道:“多謝大哥。”
說完,便策馬下了土坡。
商如意不及多言,只對著宇文愆行了個禮,便策馬跟了上去。
很快,兩支人馬便消失在了霏霏陰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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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黃河往前走了兩天,在第三天的中午時分,折磨了他們兩天的綿綿細雨終於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更令人欣喜的是,前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灰突突的土城。
也就是地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