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砍樹,架橋!”蕭長風與楚南天同時下令,銀龍軍裡立即分出大股兵馬進入矮樹林,很快伐木聲四起。
蘇永卻走到對方砍掉並燒得漆黑一片的斷橋邊上,細細看了起來。
這是靠著巨大的長木凌空架起的橋樑,這長木明顯不可能是矮樹林所產。雁蒙人先用刀劍把這端砍得差不多了,才扔上火把,把這座大橋燒墜到冥河之中。
只有這樣的大橋才能承載大隊騎兵的透過,像現在用矮樹林的短木接起來的“長梯子”,只能靠步兵先強行渡河,然後再把多個“梯子”組合起來,鋪上木板樹枝,才可能讓戰馬透過。
看著幾十米寬的冥河對岸的那些雁蒙人通紅的眼睛,蘇永嘿嘿笑了,他一招手叫來趙固:“吩咐下去,埋灶,做飯!”
“做……做飯?將軍,我們不是吃過早飯了麼?”趙固結結巴巴的問道。將軍是不是吃多了瓜子,餓瘋了?
蘇永面色一端:“煲稀飯,餵馬!”
說到這裡順便解釋一下。有些人之前可能會有疑問:對方五萬大軍的糧草被燒了,就只能潰逃,為什麼我們三萬騎兵就不用糧草呢?這三萬匹戰馬需要的糧草也不在少數啊。
首先要說的是,那堆積如山的糧草,並非只是幾天的口糧,而是雁蒙大軍用來進行持久攻城戰略的儲備。其次,草原上並非處處青草肥美,只有少數幾個天然牧場才能維持戰馬的給養。在靠近邊界這一方土地,青草普遍質量不高,如果沒有糧草儲備,戰馬只能依靠食用其他纖維素食物才可維持體力。
而在炎龍將士隨身攜帶的三天口糧中,也包含了餵馬的一部分糧食在內,這些口糧在號稱“塞上江南”的龍翼大城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夾雜了米糠做成的稀飯,自然比那乾枯的野草更加能補充戰馬的體力。
趙固又是一呆:“將……將軍,戰馬也餵過了啊!”出門遠征,哪有不餵馬的?
蘇永眼一瞪:“你照做就是了,哪來這麼多廢話?”
炊煙裊裊,黑旋風軍中的火頭軍們,整齊的在河岸邊上生火做起了飯,米飯清香隨著微風,吹到了對岸的雁蒙人鼻中,每個人就像是給人扼住了脖子,扭住了腸胃,更是覺得餓得不行。當看到對岸只是把這美味拿來餵馬的時候,一個個更是難以抑制憤怒大罵起來。
楚南天與蕭長風剛開始茫然不解,當看到對岸的雁蒙人忍不住抓起弓箭跑到岸邊發飆的時候,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心浮氣躁,正是兵家大忌。對方這個反應,正中自己下懷。
冥河寬有數十米,只要稍微走開一點,就不會在射程之內。
“你們也休息下,先去生火做飯餵馬吧。”蕭長風對著自己的部下哈哈笑道。
餓著肚子看別人糟蹋糧食,這恐怕是世上最難受的事情了。不但對岸的雁蒙人受不了,甚至連他們的戰馬都受不了了!
看到對岸的同類心滿意足的打著響鼻吐著熱氣,很多雁蒙戰馬差點就要衝進了冥河之中!它們齊聲長嘶,四蹄亂踢,奈何主人都餓著肚子,哪裡會有糧食餵它?雁蒙人一邊拼命拉著戰馬叫罵,卻又不停的嚥著口水。
眼看對岸的雁蒙人開始煩躁,蘇永乾脆號令黑旋風隊伍裡的重盔將士站在河邊跟他們大聲對罵起來,這樣的隔岸喝罵一經展開,對岸飛來的箭支就更多了。不過穿著重盔的將士只要稍微小心一些,就不會被那強弩之末的箭支所傷。
說來也奇怪,一群牛高馬大的大兵,手裡握著大刀長矛,卻扮演了一群長舌婦的角色。蕭長風與楚南天看著蘇永當先站在河岸上唾沫四濺的模仿著潑婦罵街,心裡暗暗好笑。
對罵歸對罵,另外大半計程車兵繼續伐木的伐木,餵馬的餵馬,那此起彼伏的伐木聲,對岸的馬嘶聲,還有兩岸雞同鴨講的叫罵聲,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