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皇上的本命,不能見血,流放也一樣,至今為止流放之人,無一人還活在世上。
他已經夠亂的了,這些人還一個一個的來給他添堵,這是見不得他好啊。
他不好,誰都別想好。
皇上被剛才江將軍的言論氣得不輕,厭惡透了那些所謂的‘愛國’忠臣,尤其是這些個武將,當真是不能太縱容。
一身熱血沸騰,完全沒長腦子的東西,要不是他忍辱負重,同北國議和,他們此時能坐在屋裡,陪著一家老小,吃香的喝辣的。
文官還好,命運掌握在他手裡,他說了算,可這些個在外的武將,一個不樂意了,說不定刀就可能向著他自己了。
其他的人護送明陽,他確實不放心,那群莽夫,極有可能腦子一熱,半路不僅不會將公主送出去,還會和對方打起來。
裴安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害死了秦閣老,一幫子武將,如今是恨不得噬了他骨。
至於牢裡的那群人,人是他扳倒的,就由他親自去解決,免得到時候留下一個兩個活口,反殺回來,就像是
“陛下放心,臣定不負所望。”
裴安領了命,皇上卻似乎沒聽他說話,眯眼沉思,目光中不覺露出了一抹陰冷,回頭示意讓王恩屏退了屋內的人,只剩下兩人了,皇上才看著裴安,神色肅然地交代道,“送公主也好,解決那幫子老匹夫也好,你此趟,最為緊要的,是替朕辦一件事。”
裴安忙地後退了兩步,跪了下來,躬身磕頭道,“臣萬死不辭。”
皇上從旁邊的畫像框裡,取出了一幅畫,遞給了裴安,臉上早沒了先前的溫潤,目光狠絕毒辣,“此人,朕必須得見到他的腦袋。”
裴安伸出雙手接過,再當著皇上的面展開。
畫像上的男子很普通,像是個商人,待裴安確認完長相,皇上便同他道,“姓張,本名張治,是個商戶,最近有人看到他在江陵出沒過,怕是有意經過襄州,想要潛入北國,你此趟送完明陽之後,便從邊境橫穿過去,襄州那邊的人朕已經派了探子,只要抓到人,甭管是死是活,朕要確認他的腦袋。”
皇上說完,“流放的那批人,你看著辦,若是妨礙到了你,早些處置了,記得,別給自己留下禍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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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在養心殿,待了一個時辰才出來,一出來,便撞見了前來給皇上請安的皇后溫氏。
溫氏是在先皇后裴氏死後的第二年進的宮。
長相端莊,性子安靜,很討皇上喜歡,據說兩人是在宮外認識,被皇上一眼看中帶進了宮裡,不到半年,便懷上了龍嗣。
大半年後,溫氏又為皇上誕下了第一位皇子,皇上一高興,直接封她為皇后,而她誕下的第一個皇子,自然成了當今的太子。
裴安躬身對她行禮問安,溫氏神色之間濃了一抹淡愁,溫和地對他點了點頭,隨後便帶著身後的宮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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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裴安,皇上臉上一片疲憊,見溫氏來了有些意外,伸手將她牽到了自己旁邊坐著,“怎麼過來了。”
“臣妾來瞧瞧陛下。”溫氏溫柔地答了一句,懂事地替他捏起了肩膀。
皇上閉著眼睛享受了一會兒,突然拉過她的手,將她往跟前一拽,讓她趴在了他腿上,隨後便扒開了她後頸上的衣襟。
“陛下”溫氏也沒反抗,似是早已經習慣了他這樣。
皇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光滑的後頸,上面赫然有一塊
紅色的胎記,形狀像極了一隻鳳凰。
“還在就好。”皇上低喃了一聲,鬆開她,臉上的神色也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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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進宮之後,芸娘便一人待在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