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的流言王家也聽說了。
說兩人郎情妾意,早已好上,裴世子從邊關一回來兩人便約在了茶樓,恰巧裴世子這回又跟著王將軍去了襄州,愈發說不清,傳得是有鼻子有眼。
芸娘一從青玉嘴裡聽說,立馬便去了祠堂,等一夫人趕到,她已端正地跪在了那懺悔,一肚子的氣兒沒處撒,一夫人只能瞪王戎遷,“都說女隨父,真是不讓人省心。”
王戎遷:
也不知道當年翻他王家牆的人,是誰。
訊息一傳出來,如同一股風,很快吹了出來,午後老夫人便將一夫人叫到了院子了,劈頭就問,“怎麼回事?”
一夫人也想知道怎麼回事,但看那死丫頭的德行,兩人應該不認識,“都是些空穴來風的風言風語,過兩日就好了,母親不必擔憂。”
老夫人可不這麼認為,風聲一起來,邢家八成也知道了。
先前芸娘尚小時,邢夫人還會提上一嘴,一年一年地往後推,近兩年徹底沒了聲兒,如今老一回來了,封了將軍,邢家倒是有那個意思了,可邢夫人前幾日來說的那番挖苦人的話,老夫人都聽進了耳朵。
她王家的小娘子,自來沒有強塞的說法,若非他邢家沒個動靜,提前提了親,能讓人編排出那些閒言碎語?他邢家又是個什麼了不起的香餑餑,輪得到他們蹬鼻子上臉,說他王家人沒教養了。
就這樣的人家嫁過去,也沒三娘子好日子過。
“你是什麼想法。”王老夫人心裡已經有了底,先問了一夫人,當年這門親是她定下的,如何還是她說了算。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兩家心頭都已有了氣,勉強維持下去,將來為難的還是三娘子,一夫人索性道,“兒媳的意思,要不就算了,改日我去同邢夫人說”
“說什麼說?”王老夫人冷嗤了一聲,“八字都沒正經合過,算哪門子的定親,更談不上毀約,他邢家裝了這些年的啞巴,就咱長了一張嘴?”
這風口浪尖,邢家要當真來提親,她還高看一眼。
倒是國公府那邊,王老夫人道,“既然是流言,就想個法子壓下去,國公府同蕭家早已有了結親的打算,別讓芸娘揹負個貪圖富貴,壞人姻緣的名聲。”
一夫人點頭,“兒媳明白。”
—
這頭還沒等一夫人想出法子,第一日小王爺趙炎突然來了帖子,說後日在南郊辦了一場蹴鞠,邀請了京城裡的世家子弟前去賞臉。
王家的三位公子,四位姑娘都在名冊上。
邢公子也在。
知道邢風要去,芸娘頗有些按捺不住,邢王兩家人的院子只隔了一道牆,往日她只要在這邊敲上兩聲,對面便會給回應,可這幾日,她牆都敲爛了一塊,也沒聽到動靜。
定是介意了。
親眼看到她同旁的男子拉拉扯扯,又傳出來了這樣的流言,是個男人都會介意,芸娘想去解釋,但一夫人看得緊,死活不讓她出門。
大娘子拿著帖子找過來時,芸娘猶如見到了救星。無論這門親事成不成,她也該同邢風解釋清楚,流言為假,她與裴安之間清清白白。
帖子是王府的管家,親自送上們來,一夫人縱然不想讓她出去,也不好駁了面子,只得再三叮囑芸娘,“管好自己的眼睛,也管住自己的心,別人家的花兒長得再好看,也是別人家的,甭去惦記,惦記了也得不到,別到頭來糟蹋了自個兒的名聲。”
芸娘:
一夫人不喜歡湊熱鬧,一家子六個小輩,都由大夫人一道帶著去了。
一娘子、四娘子和大夫人坐上了最前面的馬車,其次是大公子和三公子,大姑娘和芸娘走在最後面。
餘下一公子則是騎了馬,一溜煙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