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呼呼喘氣,聽到朱道臨的詢問,用力嚥了咽喉嚨,有些吞吞吐吐地回答:“東……東家,恐怕不止我們紫竹園義學的教書先生走了個乾乾淨淨。紫陽觀書院招聘的那些先生……恐怕也要走。”
“錢大人和匡大人他們不但是東林黨中赫赫有名的魁首,還是手握科舉大權的朝廷重臣,哪怕那些教書先生不願走,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冒險啊!”
“唉……今早聽到復社名士吳昌時被打斷雙腿的訊息時,老朽就覺得恐怕要發生點兒什麼事情,沒想到竟會是這樣的事情……這一招狠啊,無異於給東家來一記釜底抽薪,極其狠毒!”
朱道臨深吸了一口氣。客氣地對齊老先生笑道:“沒關係,我不相信天下文人都是東林黨人……這批先生走了。我們再請一批迴來就是了,就拿齊老您來說,不是也沒走嗎?”
齊老先生這個時候終於緩過氣來,連連擺手:“老朽和其他人不一樣,老朽考了大半輩子科舉,年近半百才僥倖中舉。之後再也無法更進一步……沒想到激憤之下喝了些酒,寫了首打油詩,發洩一下對科舉中徇私舞弊的不滿,就招來東林黨上上下下的無情打擊,最後不但革除老朽的舉人功名。連朝廷發放的米糧都沒了。”
“老朽激憤之下一病不起,差點兒要了老命,若不是兩個月前坐鎮醫館的玄嶽道長把老朽救活,老朽早已不知死到哪兒去了,所以老朽病好後就發下誓言,這輩子定要報答玄嶽道長,報答仁慈慷慨賑濟萬民的東家,永遠呆在義學裡,為東家好好教授那些沒爹沒孃的苦命孩子,咳咳、咳咳……”
朱道臨上前攙扶咳得渾身顫抖的齊老先生,安慰道:“您老先別激動,回去好好歇息吧,有空就對孩子們說,明天一起搬到紫陽觀的書院去,那些先生不願意教授我們,不是還有紫陽觀的道長嗎?”
“我那幾十個師兄弟人人都能充當教習,先挺過這段日子再說……相信我,天塌不下來!”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這樣老朽就放心了,搬到紫陽觀那邊確實比留在城裡合適,這紫竹園雖好,可地處繁華鬧市,長期在此,孩子們難免受到各種各樣的誘惑。”齊老先生終於放心了,非常支援朱道臨的決定。
朱道臨拉過汪佑良,輕聲吩咐:“佑良大哥,你把齊老先送回去,明天留下一半護衛守著紫竹園,你親自帶領另一半護衛把所有孩子送到紫陽觀去。”
“你們幾個武教頭和老史挑選出的一百武學弟子要集中一處,告訴他們,到了紫陽書院安頓下來後,我朱道臨就去看望他們,親自考核他們。”
“只要表現出色,我朱道臨願意將他們收為門下弟子,轉到我親自掌管的紫陽武館學習生活。”
汪佑良頻頻點頭:“東家請放心,小的這就回義學去,定不會讓一個孩子受到委屈。”
汪佑良行了個禮,扶著齊老先生返回義學,憤怒的應昌培和張德義幾個立刻大喊大叫起來,不管朱道臨如何勸,眾弟兄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張德義和嚴義和說什麼也要立刻返回家中稟報此事,應昌培也說此事恐怕沒完,擔心東林黨人還有後手,必須回去把此事告知他家老爺子和魏國公,儘快想出應對辦法。
朱道臨強忍心中惱怒,吩咐幾位師弟備好馬車,然後返回正堂下達搬家的命令,在他看來,只有把自己的女人們全部送到虎山正院,才能毫無牽掛地發動反擊。
一個時辰之後,由九輛大小馬車組成的搬家車隊駛出金川門,尚未透過護城河上的金川橋,又一個令朱道臨無比震驚的訊息傳來:
應天府衙和上元縣衙派出300多名衙役,以查驗身份、追鋪兇犯的名義,氣勢洶洶衝入虎山莊園,強行驅趕送貨的眾多商人,毆打上前論理的數十工匠,攪得人心惶惶雞飛狗跳,此刻正與玄方道長率領的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