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勢讓張伯老兩口和兩名年輕菲傭緊張不已。
朱道臨一點兒也不在乎,得知宋奕銘來了他才起床,不緊不慢洗完澡換上一身休閒西裝。慢吞吞地下到一樓客廳,繞過忙碌的一群人直接坐到餐桌旁,邊享受菲傭送上的精美西式早餐,邊欣賞宋奕銘叔侄和三名老專家的緊張鑑定場面。
其實朱道臨的心裡遠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鬆,他一直在捉摸宋奕銘這個人,琢磨宋奕銘身後的宋氏家族和自己與宋少君的關係。越想越感到沉重。
朱道臨並不在意賺多賺少,他知道文物買賣蘊含的風險有多高,他沒有任何辦法為帶回來的文物謀取正當出身,與其交給素不相識的拍賣行,履行各種繁瑣的手續的同時不一定能獲得安全和利益上的保證,還不如繼續和實力雄厚、相互熟悉的宋奕銘交易,利益均沾和適當讓利才是長久之計,這個道理朱道臨非常清楚。
但是,如今他與宋家之間的關係變得頗為複雜。朱道臨非常願意回到當初單純的買賣關係上,可如今牽掛太多,需要仰仗宋奕銘的地方不少,至少在買到足夠的白銀之前,朱道臨需要繼續維護現存的關係。
至於能買回多少白銀才算足夠,朱道臨沒有進一步考慮,或者說他不願過於深入考慮。
時近中午,朱道臨吃完早餐。喝完兩壺特級普洱茶,又去撒了泡尿。回來呆坐良久,緊張的鑑定工作才宣告結束。
宋奕銘和宋少君以及三名老專家半跪半坐圍成一圈,興奮地端詳擺放在中間茶几上的全套秘色瓷,一個個連聲驚歎,熱議不止。
朱道臨聽完他們的對話,才知道這套玩意兒是真正出自越窯的秘色瓷。目前全世界只有兩套,其中一套至今仍然擺放在陝西法門寺那座專門修建的博物館裡,這幾年在世界各地拍賣引起轟動的另外幾件秘色瓷,與這套十二件套的秘色瓷相比根本不入流。
老專家們嘖嘖稱歎的把全套秘色瓷包裝完畢,宋奕銘終於來到朱道臨對面坐下。久久凝視神色平靜的朱道臨,最後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簡單啊!比我想象的還沉得住氣,不錯!那兩件西周晚期的青銅鼎和北朝時期的鎏金佛像雖然珍貴,但容易定價,可秘色瓷就難了,之前我只是抱著開玩笑的心思讓你幫我找一套,沒想到你真給我弄回來……現在輪到我頭疼了,不知道如何給你定個價錢,連我自己現在也不知道究竟值多少。”
“你先拿回去吧,等什麼時候把價格定好,什麼時候再通知我也不遲。”朱道臨把皮球踢回去,他可不願少要一分錢,哪怕能給宋奕銘增加些壓力也是一種收穫。
宋奕銘似乎早已猜到朱道臨會這麼說,點點頭直接說出其他三件古董的價格:“兩尊青銅鼎品相都很好,鼎上幾百字的銘文更為珍貴,給你5;000萬美元,鎏金佛像800萬美元,可以嗎?”
朱道臨想了想:“湊夠6;000萬吧,我缺錢用。”
宋奕銘不由樂了:“要是你小子缺錢用,全世界都是乞丐了,哈哈!開個玩笑別在意,6;000萬就6;000萬吧,下午轉入你的瑞銀賬戶。”
“您把12噸白銀的貨款先扣出來吧。”朱道臨笑道。
宋奕銘掏出古巴雪茄慢慢把玩起來,點燃之後深深吸了兩口,噴出兩股辛辣的煙霧,才愜意地笑道:“擔心我說話不算數?”
朱道臨連忙解釋:“沒有的事,我只是不想把錢轉來轉去的,嫌麻煩。”
“好吧,十二噸白銀雖然不算什麼,一個二十尺集裝箱就能裝完,但總歸是一千多近兩千萬美元的貴重貨物,你打算怎麼接貨?接完貨運往哪裡?”宋奕銘問道。
朱道臨對此非常頭疼,這問題他想過很多次,一直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事到如今又不得不決定下來,所以他乾脆把難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