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哪裡能看得下去,忙撲過來攔下婦人的手,護住李蝶道:「大嫂,你先消氣!李蝶回來,會想辦法自己養活自己的。」
「我呸。」一時打不到李蝶,婦人又不敢對秦安動手,只能大聲咒罵,「她能做些啥?她就只會在我家白吃白住,我給她找好出路了,她竟然還敢跑?」
李蝶哭泣著喊道:「你找的什麼出路!我才不會吃你的飯,我這次接了娘就走。」
「嘿,小賤蹄子還敢頂嘴?」順手拿起地上的木棍,婦人氣昏了頭,直接揮舞著棍子打了過來。
原本冷眼旁觀的魏知壑,見秦安此刻還護在李蝶身前,好幾次差點被打中。終於按捺不住,他朝腳下的一個凳子狠狠一踢,那凳子衝過去打中婦人的小腿。
「啊!」痛呼一聲,木棍失了手,婦人也跌倒在地。
「你們都住手!」與此同時,屋中又走出一個顫顫巍巍的白髮老婦,流著淚大喊。
「娘。」李蝶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扶住老婦,「你怎麼下地了。」
拍拍李蝶的手背,老婦恨恨看向婦人,道:「我若是再不來,我的女兒不知又要被賣去何處了!真是我李家造孽,能娶你這惡婦。今日我就放話了,你休想再對我女兒做什麼。」
「是,你們母女情深,可你們就沒想過這個家咋活嗎?」撐著從地上站起來,婦人也是滿腹的委屈,「養一個老的也就算了,還要養個小的。我往後不生孩子嗎,就指著她哥一個人養活?」
老婦悲鳴出聲,雙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李蝶趕忙為她順氣,含淚看相自己嫂嫂道:「我會想辦法做工賺錢,一定能夠補貼家用,嫂嫂就不要再趕我了。」
婦人剜她一眼,回屋一人哭天喊地起來。
鬧劇算是結束,李蝶扶著母親回去坐好,才匆匆回到院中沖秦安道謝。兩人雙手交握,又是好一陣難捨難分。
魏知壑則只是站在門口,低著頭沉思。已經試探到了這一步,李蝶的身份無論如何也是真的了。這樣也好,若是對她動手,恐怕秦安更要好好鬧一陣。等了片刻還不見她動身,他不耐道:「夠了嗎?」
「姐姐快走吧。」忙鬆開她,李蝶道。
點點頭,秦安又將之前給她的錢袋執意塞進了她手中,才轉身快步回到了魏知壑身邊。
盯著她紅紅的眼圈,魏知壑心中不悅,低聲冷嘲,「你倒是能記掛著所有人,這般微如螻蟻的村婦,也能被你視作摯友。」
「殿下教訓的是。」他的這句話,也勾出了秦安的幾分氣性,「可殿下別忘了,我原本也不過是個村婦。」
視線瞬時凍住,魏知壑幾番想說出李蝶做的好事,最終還是咬牙嚥下所有。只是心中怒氣難消,他狠狠一甩袖,大步走在秦安前面。
望著他快速向前的背影,秦安提著裙子,卻突然沒了快步追上去的興致。只是他卻又猛然折返,抱起秦安便走。
將她塞入馬車中,魏知壑命車夫先離開,隨後便不管不顧的侵入她的唇舌。直吻到秦安氣喘不已,才託著她的腰道:「你可以在意所有人,去發你的善心。但唯有我,秦安,唯有我必須是你最重要的。方才你看我的那種眼神,不要再出現。」
氣息尚沒喘勻,秦安杏眼中還有層薄淚,若不是說不出話來,她真想問問是什麼樣的眼神。
「記住了嗎?」魏知壑貼住她的額頭,另一隻手掌一直盤旋在她腰側。
緩緩打了個寒戰,秦安閉目點頭,「記住了。」
此時才滿意,魏知壑大發慈悲的幫她整理好衣領,又擁著她靠入自己懷中。掀開車簾叫了車夫過來,他們啟程趕路。
原本還是要在中途找客棧歇一晚的,可沒想到剛找好地方,一隻信鴿卻盤旋在了他們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