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眼光冷冽,不由不開口辯駁,“母親傷心,可也不能信口開河,強加罪名,若存心要媳婦頂罪,把官府叫來,查驗清楚,我沈綰貞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能無端背上殺人罪名。”
詹大爺頭腦還算清楚,就問詹夫人跟前的人,眾人把情況敘述一遍,詹大爺皺眉對沈綰貞道:“母親受了刺激,說的話,弟妹也不用放在心上,還是商量二弟後事,怎麼辦妥當。”
詹夫人一聽後事,又趴在兒子身上大哭,“都是這媳婦不賢,房中才鬧成這個樣子,你死的好冤啊!”回頭狠狠地瞪著沈綰貞,對著兒子屍首道:“你放心,娘不會讓你不明不白死的,讓那賤人給你守寡,想改嫁,門都沒有。
又一眼看見英姨娘,英姨娘滿臉是血,被她打得癱倒在地,起不來,也沒人敢扶 ,“還有你這小賤人,讓你死是便宜了你,等我得空好好收拾你。”說吧又放聲大哭,兒呀肉的一陣嚎啕。
這時,詹伯爺趕到,一見屋裡情形,就知道迴天無力,看著兒子屍首,老淚縱橫。
長嘆一聲,“孽障,你怎麼就去了,拋下年邁父母。”
大爺和三爺也都跟著哭起來,趙氏和曹氏也哭不出來,一遮面,算是陪著,沈綰貞沒有眼淚,但看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覺悽慘,掩面算是陪著掉了幾滴淚。
詹夫人哀嚎著,又大聲哭罵沈綰貞“賤貨,不用你貓哭耗子,你命硬,剋死了生母,又剋死了丈夫,你個害人不祥的女人,你滾、滾,別在我眼前,讓我在見到你。”
沈綰貞無端受辱,在沒有氣性的人,聽了這些話,也不舒坦,沈綰貞蹲身朝詹伯爺道:“既是母親不想見媳婦,媳婦先告退。”
詹伯爺雖傷心,沒像妻子失去理智,知道沈氏無辜,也沒難為她,道:“你先下去吧,你婆母悲傷過度,她的話你別往心裡去。”
沈綰貞出了西廂房,外面天空陰霾,東方天際隱隱透著一片亮色,繡菊和巧珊說不出的憋屈,走出西偏院,巧珊道:“夫人即便悲傷,可也不該罵主子,主子何錯之有?”
“聽夫人罵主子那些話,奴婢都跟著難受。”繡菊低聲哽咽著道。
“夫人不是隨便說說,主子以後日子艱難。”錢婆子上了幾歲年紀,經歷的事多,不似這兩小丫頭只看到表面的東西,二爺的死,詹夫人必然遷怒到主子身上,主子夫妻不和,她做婆婆的是為兒子才遷就媳婦,如今兒子死了,她怎會容下媳婦。
“我知道。”沈綰貞看出來詹夫人對她不僅是厭惡而是憎恨,是不會放過她的。
詹大爺在上房和父母商量二弟後事,說到停靈多少日子,詹伯爺道:“依我看,就二十一天吧,不多不少。”京城百姓人家一般停靈三五日,官家習俗,一般十五、二十一、三十五、四十九天。
“父親說得不錯。”詹大爺忙附和,心想,有停靈五、七日都有,二十一天不算短,也能告慰父母,減少點傷心。
“不行,停靈七七四十九天,一天都不能少。”詹夫人恨二房妻妾,讓那群小賤人守二十一天太便宜她們。
詹老爺想說反駁的話,看夫人態度堅決,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詹少祥想勞命傷財的,人困馬乏,但看母親不通融,父母又悲傷,也只好隨母親的意。
昌邑伯府設靈堂,祭奠,祭拜七七四十九天,大辦喪事。
大殮之後,靈堂布滿白色帷幔,靈柩前安放靈龕,擺放大幅遺像,供桌上擺香爐、蠟扦、花筒、五堂供品。
沈綰貞換上一身孝服,帶著詹少庭的妾氏通房為詹少庭日夜守靈,就連紅箋剛小產,巧慧身懷有孕也不能免。
弔唁的賓客絡繹不絕,賓客一到,就舉哀,一天哭了不下幾十場,沈綰貞畢竟夫妻一場,可要真哭,也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