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庭你也下去吧,去上房給你媳婦陪個不是,替我說,冤枉她了。”
“慢著。”隨著清亮一聲,沈綰貞從堂下走上來。
先給詹夫人行禮,也未理詹少庭和英姨娘。
“媳婦你來得正好,事情弄清楚了,為你討回了公道。”
站在堂中,沈綰貞神色淡然,開口道:“公道自在人心,媳婦此來是有一請求,求婆母答應。”
說吧,跪了下去。
“快扶你少夫人起來。”
“婆母聽媳婦說完。”丫鬟來扶,沈綰貞執意不起。
“有什麼話你說吧,有何怨氣也說出來,正好少庭也在,他若欺負了你,我讓他當著人給你賠不是。” 詹夫人想即便你沈氏有怨氣,我讓你男人給你臉,你也該見好就收。
沈綰貞卻恭恭敬敬叩了三個頭,莊重地道:“婆母對媳婦好,媳婦記下,但我夫妻緣分已盡,求婆母憐惜,准許我夫妻二人和離。”
沈綰貞話一出口,堂上不只詹夫人,連丫鬟僕婦,甚至英姨娘都嚇了一大跳。
眾人眼光齊齊地朝沈綰貞身上看去,詹夫人半晌緩過神來,心道:丈夫寵小妾,你不滿,要鬧也要有個分寸,一個婦道人家,竟開口談和離要挾婆家,心中大為不滿,沉臉道:“少庭我會說她,我讓他當堂給你陪不是,你也掙了臉,還想怎樣,難不成連我這婆婆面子都不給?”
沈綰貞看詹夫人是誤會了,不苟言笑正色道:“媳婦說的是真的,不是兒戲,也不是賭氣,詹家和沈家是親戚,顧忌臉面,不傷和氣,求婆母恩准我夫妻二人和離。”
詹夫人這才發現沈綰貞不是說著玩的,看她態度決絕,實難挽回,一閉眼,心中懊惱,沈綰貞又叩頭下去,“求婆母成全。”
“和離,你休想。”詹少庭怒吼一聲,一旁氣得咬碎牙齒,沈綰貞太不識抬舉,竟當眾下他的臉。
沈綰貞不理他,只望著詹夫人,詹夫人閉眼足有好一會,睜開,看著她,“你主意已定?不再後悔?”
沈綰貞堅定地搖搖頭,“絕不後悔。”
詹夫人試探地道:“你不再想想?”
“不和離,毋寧死。”沈綰貞到此時真豁出去了,說威脅也好,說脅迫也好,話說到這份上,沒有退路。
詹夫人像是不認識她似的,又問了一句,“和離對你可是沒什麼好處,你孃家能容下你,你父親和你嫡母知道嗎?”
“兒媳自己的事,自己做主。”沈綰貞口氣強硬,不容置疑。
詹夫人心說,你父親和嫡母不知道就好辦,想了想,還是先來個緩兵之計,就道:“等你四妹妹的親事完了,我把親家請來,在商議你小夫妻和離之事。”
“和離我不答應。”詹少庭怒衝衝地咬牙切齒地看著沈綰貞道。
沈綰貞又朝詹夫人叩了個頭,起身,往出走,連詹少庭看都沒看一眼。
既然詹夫人答應請她父母來就好,到那時,所有人都在,破著臉,大鬧一場,伯府顧忌臉面,不和離也會休妻。
詹夫人氣得頭暈眩,一眼瞥見下面跪著的英姨娘,暗恨,這禍根留她不得,於是對詹少庭道:“明兒收拾一下,把英姨娘送回農莊。”
英姨娘一聽,驚得五雷轟頂,頓時傻了。
好半天,才緩過點神來,朝詹少庭投去求救的目光,詹少庭別過臉,不看她,英姨娘朝阮婆子央求道:“媽媽替我求求情,求夫人開恩,饒了婢妾,小產婢妾也不想的。”說吧,痛哭失聲。
阮婆子看她身子虛弱,搖搖欲墜,像是要倒下,有幾分可憐,朝詹夫人為其求情道:“夫人,英姑娘才剛小產,在府裡調養一陣子,等身體復原送回農莊也不遲。”
詹夫人實在不願意看見這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