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呢。你們高考恢復後上大學的那一幫不是正趕上第一波跳舞風嗎?”林萍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真的不會。我們在上大學時,是正興跳舞之風,我既是班長,又是團支部書記,我是舞會的組織者之一。但說來慚愧,還真是不堪造就。” 董智耐心地解釋道。
“不會,我教你啊,這總行了吧?”林萍也是一臉的認真。
於是,董智和林萍相伴來到小科技舞廳。
舞廳里人不太多,燈光或明或暗地閃爍著,福克斯圓舞曲在舞廳裡悠悠地迴盪著,有的人坐在舞廳四周的小凳上,像是一些觀看者,有的人正在伴著舞曲慢悠悠地晃動著。
董智和林萍也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來。
“喝點什麼?” 董智身子向林萍那邊傾過去問道。
“來點可口可樂。”
董智要了兩聽可口可樂,用面巾紙擦了擦桶蓋,然後拉開,遞給了林萍,林萍接過去輕輕地呷了一口。
當時,在S城,可口可樂這種洋飲料還不多見,正在時興的是果茶。那時候人們的工資普遍才一百元左右,而一聽可口可樂就要三點五元,可以說,在那個時候,可口可樂是高消費品。
過了一會兒,林萍站起身,順手拉了拉董智,二人也慢悠悠地步入了舞池。
林萍是典型的東北姑娘,個頭有一米六八,身材修長,臉有點長,但很白,就像精粉饅頭剛出鍋一樣,略有點黃的披肩發,渾身散發著現代人的青春活力。
董智和林萍只是晃動著,竟然沒有一句話。
董智的右手扶著林萍的腰,當右手在晃動的過程中下滑到林萍臀部的時候,董智猛然間覺得林萍的臀部是那樣肥,彷彿那裡邊積蓄著無限的能量,衣服正在和能量作著殊死搏鬥,激起了董智的無限遐想,他的手裡沁出了汗。
董智和林萍從舞廳出來,西部邊城的初春仍然很冷,夜空是那麼的高深,一彎新月孤零零地掛在幽幽的夜空,怯懦的光輝悄悄地撫摸著整個城市,猶如一塊透明的面紗,散播著薄薄的煙霧。馬路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偶爾有一輛汽車跑過,但很快就恢復了那夜的寧靜。一座座樓房,一株株樹木,特別是那一盞盞路燈好像都睜著眼睛睡著了;無論哪裡都是空曠的,給人一種爽的輕鬆;但這夜間的清涼中又藏有一種柔和的暖意,這種暖意已經不遠。
董智伸展了幾下雙臂,感嘆道:“啊,*啊。”
林萍說道:“你走那麼快乾什麼?”
董智停下了腳步,抬頭看了看那一彎新月,看到了馬路兩邊那高大而又*著的樹,他想到那些經過了一冬嚴寒歷練現己激情待放的人間精靈,不知不覺中吟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林萍緊追上來問道:“你剛才自言自語說什麼呢?”
董智說:“好耳朵,沒聽見就是什麼也沒說。你看這夜多麼寧靜,任何語言都帶有破壞性。”
董智和林萍肩並著肩,默默地走著……
從那以後,林萍和董智的接觸便多了起來,閒聊的內容也越來越廣泛。
在和林萍的閒聊中,董智得知,林萍就是在這個邊城的一所師範學院畢業後考上北京一所名牌大學的研究生,然後又分配回來,到了現在的省委機關。她是在東北長大的,祖籍是河南,她的父親是參軍轉業到東北一家企業,並擔任了那家企業的領導。聽她說,她的父親有哮喘病,東北太冷,她想把父親帶到這座城裡來。這些計劃在今天看來可能不算什麼事,房子是商品房,你買一套房就可實現這個願望,但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可不行,董智五十多人的單位中,就有四十多人沒有房,新來的人住單身宿舍的不下十幾個。當時,人們最大的願望就是什麼時候才能分上一套房子。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