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喊:“你的職責不是保護居民嗎?為什麼要拿槍對著我們!果然之前說的安全區生活都是騙我們的吧!?”
“哈利剛剛說了,這個男孩是怪物,他本身就是魔鬼,才沒有魔鬼找他……”一個社群居民開始後退,“這個男人也被魔鬼蠱惑了,他不會保護我們的……”
阿芹無措地勸道:“大家冷靜點,中將會保護我們的,你們應該照他說的做!桑覺被困在這裡很久了,下肢失溫,肯定比我們更需要保暖和食物——”
那人咆哮道:“你閉嘴!”
霍延己冷眼看著。
他依舊維持著與桑覺拉手的姿勢,說:“于軍隊而言,我區居民的保護優先順序在廢墟反叛者後代之上。”
“你憑什麼這麼稱呼我們!?我們又沒殺過人!!”
“但你們喝著你們父輩獵殺的受難者‘血液’長大。”霍延己殘忍撕開他們的遮羞布,冰冷道,“要比無辜,這裡的每一隻類人汙染物都比你們無辜。”
這些自以為無罪的年輕人也許是被激起了負罪感,也許只是單純地被嚇到,囁喏半天說不出話。
只有阿芹真心地感到痛苦——她知道霍延己說的沒錯,在那個叫薄青的放逐者來到社群之前,她們每天的食物與資源都是用鮮血換來的。
之前在車上她已經聽爸爸說過當年薄青死亡的真相了。
薄青不小心闖了進來,以為他們只是普通的流浪者,所以才留下教他們生存之道,教他們種地、教他們發電……可最後卻被狠狠背刺了一刀。
當知道自己盡心愛護的人們昔日都是劊子手時,昔日的青年是什麼心情呢?他死前想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麼?
在想不該幫助他們嗎?
還是覺得自己就不該出生在這個沒救了的世界?
“你們可以自行離開,尋找出路。”霍延己握著桑覺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向基地道:“反之就要服從我的資源分配。”
桑覺跟在身後,尾巴勾起一個疑惑的“?”。
霍延己之前並不是這個態度,好像從提起全民審判起,他就在強壓冰冷的怒火於深海之中。
剩餘的四隻類人生物依舊不斷地跟隨居民,做出各種不帶情緒的動作,沉默而寡言。
比起怪物,倒更像是在模仿人類的外星生物。它們旁觀著這場鬧劇,不發一語。
桑覺乖乖拉著霍延己的手,單手彆扭地撕開袋子,邊咬三明治邊問:“你吃過了嗎?”
霍延己嗯了聲:“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