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己頷首:“上將。”
不過他們並沒有如傳聞中那樣針鋒相對,相反都很平靜。
霍將眠問:“報告給我看看,我就不進去聽老東西們嘮叨了。”
黑色的皮質手套完成了報告的交接,長期在軍中生活導致他們的步調一致,幾乎同步跨出實驗區。
“蜂鴷?老傢伙們取名倒是快,生怕別人搶走命名權。”霍將眠翻著檔案,哼笑一聲,“這次靠你們了,事發突然,我下面死了不少人。”
而鳥群進攻才展開一個小時,通常要持續兩三天。
既然蜂鴷不適合近戰,那隻能靠武器攻擊,熱/兵器作戰是監管者的長處。
霍延己:“是。”
霍將眠腳尖一頓:“聽說前些天,你又去了二號裂縫?”
霍延己淡道:“不勞上將關注我的私事。”
或許是接受過汙染基因的緣故,霍將眠是異瞳,一黑一紫,笑意永遠達不到眼底。
“私事?這世道如烏鴉一般黑,你卻還像年少時一樣妄想天上飛的盡是白鶴。”
“不論是烏鴉還是白鶴,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霍延己幽黑的瞳孔無波無瀾。
“十幾年過去,你還是這麼理想化。”
氣氛一時僵住了,兩人明明站得很近,卻彷彿隔著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溝壑。
霍延己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透明的玻璃放映著空中發生的一切,灰色的蜂鴷不斷盤旋俯衝,然後在半空就被子彈擊斃。
和它們一同從高空墜落的,還有高樓上被利爪掏穿心臟的畸變者。
瞳孔倒映著層層高樓的影子,霍延己道:“進攻的蜂鴷數量太少了。”
霍將眠:“除去蜂鴷,其它鳥群並沒有進城,只是在城外盤旋。”
通訊器突然發出急促地滴滴聲,像是與霍延己的說辭共同預示著什麼。
霍延己按下接聽,臉色一冷:“攔下來,能攔多少是多少!”
霍將眠:“怎麼了?”
霍延己:“城外鳥群撤走了一大半。”
霍將眠:“往哪邊撤的?”
“往南。”
霍延己話音剛落,霍將眠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他匆匆地離開:“我聯絡第七區!以防萬一,你先去召集能調出的支援人手!”
“收到!”
第七區,又稱為人類第七安全區,是離主城最近的一座城市,在南面不到一百五十公里處。
區域雖小,但卻有不少珍貴的物資,也是最大的果蔬供應區之一。
如果這次的畸變鳥群異動真的只是聲東擊西,那就太恐怖了。
還沒走出實驗大樓,霍延己的通訊器又“滴”得一聲,副官張珉請求通訊。
“報告,酒館老闆家出事了——準確來說,那一片都出事了。”
……
“咣——!”
老卡爾被灰色巨鳥撲倒在地,玻璃碎了一地。
桑覺細長的龍尾像是自己長了眼睛,徑直刺穿了那隻灰鳥的頭顱,冰冷的鱗片刮出了一片腦漿,老卡爾剛從屍體下爬出來,就看見在他眼裡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傢伙,一腳踩著灰鳥的腦袋,一手生撕了灰鳥巨大的羽翼。
鮮血濺了滿牆,櫃子、沙發,老卡爾珍藏的酒瓶上,到處都是血。
看起來白皙乾淨的少年毫不畏懼鮮血,毫不驚慌。
斷翼的灰鳥仍在垂死撲騰,桑覺直接一腳碾碎了它的腦袋。
“ga over。”遊戲通關失敗的女機械聲和桑覺清透的嗓音同時響起。
第八隻了。
桑覺移開腳,拿起一塊布愛惜地擦乾淨自己的尾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