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丹屍身反轉過來,口唇之間雖是斑斑血跡,然於這貌相確是清晰可辨,竟是與那諸葛丹一般無二,探查之下並無異樣。詹琪只得人死不記仇,以右手將諸葛丹雙目攏閉。右手甫一觸及諸葛丹眼眶,一絲眼角紋路竟是略微跳動。須知人死之後,身體髮膚俱是呆板僵硬,這眼眶紋路略見跳脫實屬意外。
詹琪不由伏下身形細緻探勘,竟是於髮髻之處略窺端倪。是以將食中二指鉗住髮髻下緣,略一用力,竟是將諸葛丹麵皮撕下一塊,此刻再觀這諸葛丹面容竟是出奇的詭異。詹琪將撕下之麵皮夾在指尖,只覺入手輕如無物,薄如蟬翼,貌似吹彈可破。
詹琪復又於諸葛丹臉面之上一陣揉搓,約莫一盞茶時光,又將其面容之上一層偽裝悉數除去。此刻詹琪竟是全身無力。一股寒意自心底湧出。料想江湖人意欲遮掩行蹤,麵皮之上覆蓋人皮面具亦是平常,然連負三層面具,且每層面具俱是足可亂真,纖毫畢現。
想至此處,詹琪復又細觀此人,面具悉數除去之後,此人貌相躍然眼前。兩道濃眉,通關鼻樑。口唇菲薄,料想有生之時亦是俊品人物。詹琪不由細細記下此人面貌特徵,只待返回擎天府之時,與百知子等前輩高人再作探討。
詹琪立起身形,雙掌運功直向芳草坪中央一處土地擊去,三掌過後。竟是擊出方圓丈餘,深有五尺之大坑,遂即將此人屍身抬入其中,復又運掌,將土坑填平。方自迴轉身形,重返擎天府。
此刻已是丑時已過,距離五鼓天明僅只一個更次,跟隨詹琪一同出府追趕之於妙兒、鄒雲風只緣方向差池,並未追及,此刻亦是返回擎天府。百知子等一眾人等俱未安寢,僅只等待詹琪等返回。
詹琪進的大堂,見眾人俱是等候與此,是以將以往經過詳述一番,眾人聽聞俱是不由驚異出聲,於這冷月軒詭計多端竟是齒冷心寒不已。詹琪述及先後冒充冷月軒主之樣貌,眾人聽聞俱是毫無印象。於此,百知子不由言道,“這冷月軒所蓄鷹犬確是人數甚眾,且多為未曾行足江湖之人,如此觀來,如此人多勢眾,又俱是藝業不俗,各有專精,實是難測底細。”
眾人俱是點頭稱是,一旁久未言語之於妙兒突的言道,“此番前來之冷月軒主樣貌與前番如出一轍,可見這冷月軒必是有專攻此道之人,製作一般樣貌之面具,惟願江湖人認定冷月軒主乃是不死之身。且亦可掩飾諸葛丹身份,以本座之見,諸葛丹實是幕後主使之人,此事已可斷定。”
眾人俱是頷首稱是,詹琪更是雙目含情,唇角含笑,凝視嬌妻。於妙兒不由被詹琪看的面紅過耳,眾人亦是會意,鍾宜人從旁圓場道,“此間天色已晚,不若今日暫且作罷,待明日天明,我等再定日後行止。”
松鶴真人亦是附議道,“料想此番挫去冷月軒鋒芒,今夜彼輩必不復前來,且今日西泠派創立,已是展開平滅冷月軒之序幕,此後僅只處處留意,直至得竟全功,方是不負玄劍之名。”至此,眾人各自回房,只待次日再作計議。
次日天明,只緣昨夜寅時方自入眠,詹琪和於妙兒尚未醒轉,只聽門外呼叫之聲,一名丫鬟與門首敲門有聲,其音聲甚是急迫。詹琪甫自睡眼朦朧,一旁於妙兒更是雲鬢撒亂,聽的門外之聲,不由慵懶問道,“何時如此驚慌,且稍待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