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樹乘座來時的房車去京都。
曲奇坐上史密斯買下的急救車,拉著西蕾婭與蕭蕭返回天夜牧場。
祝童回到楸霧,關上門急急旋開竹管,一片薄薄的紙卷落在手心。
他顫抖著鋪開紙卷,幾行娟慧的字型展現在他眼前:
孩子,你贏了。
雪美小姐已經理解了你的苦心,她邀請我在牧場小住。
不要來找我,最遲五月低,我們自然會見面。
注意藍公子,他也在日本。
落款是祝紅。
贏什麼了?祝童好久才平復下劇烈的心跳。
藍湛江也在日本,他要做什麼?
很快,祝童的心就被天夜牧場吸引了,在腦子裡策劃著一個又一個理由闖進去,無奈……
陳依頤悄悄推門進來,祝童收起竹管,問:“見到勳爵了?”
“沒有。”陳依頤很晚才回來,大約知道楸霧內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可是謝晶在門前守著,禁止任何人進來。
“平志君怎麼說?”祝童又問。
“他給漢密爾頓勳爵留下封簡訊,不要在京都做出令人為難的事。平志君警告勳爵:如果再有奇怪的事情發生,他和彼得先生將被裝在盒子離開日本。”
“那是什麼意思?”祝童對松井平志的表達方式不太理解。
“就是骨灰盒了。”
“勳爵不會如此容易屈服吧?”祝童問。印象中,松井平志不是個有威勢的人,由他發出的死亡威脅,效果很難判斷。
“不知道。”陳依頤不無憂慮的說;“平志君留下兩個人在勳爵的門外,說是為勳爵安排的貼身保鏢。他只要呆在日本,就必須接受主人的善意款待。”
“妙啊。”祝童撫掌稱絕。這樣的手段他就使不出來,也想不到。看來,還是松井平志更瞭解那些人,也知道該如何對付他們。
漢密爾頓勳爵越來越神秘了,很有必要限制他的行動。
中午,隨著祝童帶領福華造船所有的談判人員離開,九津恢復了以往的靜謐。
祝童委託松井平志租下了京都郊外海力諾高爾夫俱樂部三座高階度假別墅,此處環境清幽,地方也寬敞。雖然不如九津那麼高貴,卻更適合作為如此規格的商務談判的場所。
房間寬敞了,飲食相對豐盛自由,環境也不錯。別墅周圍綠樹成蔭,清澈見底的小溪從山中淌出,從別墅區穿過,溪水晶瑩而純淨,直接飲用也沒任何問題。
作為一家歷史悠久且在日本乃至世界上都久負盛名的高爾夫俱樂部,海力諾對客人是十分挑剔的。況且,春天是高爾夫運動的旺季,來自美國的參議員雷諾先生將要來此度週末,順便享受一下海力諾的高難度球道。
沒有松井平志的周旋,祝童即使是日本人,出再多的錢也不可能這個時候住進海力諾。
松井平志平志曾經試圖選擇的地方,可祝童堅持要住在海力諾,並且他住的別墅與雷曼先生將要入住的別墅只隔著一條小溪。
下午三時,談判在京都海力諾高爾夫俱樂部繼續進行。
漢密爾頓勳爵快活的情緒沒有被身邊的兩位“保鏢”所影響,作為調解人,再次坐到祝童和史密斯之間的談判桌上。
有什麼好談的呢?該談的東西在渡花琴酒屋都有了共識。
可是為了演戲,祝童與史密斯就附加條款展開了激烈的談判。讓小騙子吃驚的是,史密斯似乎很認真,對每一條都扣得分外仔細,漸漸的他也進入狀況。
看來,松井平志說得不錯,史密斯是典型的西方人的思維方式。在他看來,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簽訂合約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而在祝童眼裡,所有的契約乃至合約都不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