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地域相較於北方更早感受到春天的氣息,然而祁薰感受到的只有寒冷。漠塵憐惜的將她的身子抱緊,這已經是第五次為她做換血的治療了,是不是起了反作用?
“薰……”手指掰開祁薰額前的碎髮,看著睡在他懷裡的人,漠塵的心裡除了心疼還有一絲溫暖,繼而五味陳雜不知是何滋味。劍就放在他的身邊,此時完全可以一劍將她殺死,一切就都結束了,他不是沒想過這種事,可握在劍上的手卻遲遲下不了手,要他殺她,真的做不到。
祿姣此時推門走進來,注意到漠塵一閃而逝的表情意義不明的笑一聲,“明天就能到了,你似乎並沒有感到多開心?”
放平熟睡的人並蓋好被子,漠塵站起身走到對方面前道,“……祿姣,這兩種毒是不是有什麼衝突?”
“呵,是不是呢~~”盯著祁薰,祿姣略有保留的回答。
“告訴我。”拇指推劍出鞘,冰冷的氣息覆蓋周身。
受不住這感覺的祿姣擺擺手,“真是無趣,的確,虎的毒和主上的蠱兩者碰到一起雖然能被抑制住,但相對的,蠱毒的作用會比一般情況更強烈,你應該有體會吧,毒發時的感受,彷彿被冰封的刺痛感,而祁薰現在就遭受那種折磨,而且要比你的程度還要嚴重。”
“你說什麼?”
“也就是說,她現在的感受是持續性的,其實你應該早就預想過吧,不是已經做好決定才這麼做的嗎。這種蠱的解藥只有主上有,呵呵,漠塵,虎的毒可解,不過主上的蠱毒你要怎麼解呢?主上是不會救她的。”
“……”
不再理會祿姣繼續在說些什麼,漠塵走回床邊,看著那安靜睡著的人,讓她捲入這樣的境地是他引起的嗎?他不禁有些懷疑祁薰成為暗殺目標或多或少和自己脫不開關係,那麼,當初如果沒有認識她,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遭遇,可是,原來人就是貪婪的,即使這樣,還是會希望能夠認識眼前的這個人吧,即使知道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界,還是有想要擁住她的衝動。
看著漠塵輕柔的動作,再看向祁薰,祿姣的笑意收起,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讓周圍的人都放不下她。閉眼又睜開,祿姣將厭惡的情緒掩飾住,靜靜走出房間。感覺到走廊的窗外有人影閃過,冷笑一聲並不揭穿向著反方向走去。
而客棧的院落內,景銅慢慢走近坐在那裡的霜澤,“你在緊張?”
“……沒有。”
“因為花婺宮附近有湛雪宮的據點,所以你在擔心那些人會趁機傷害祁薰吧,就算你表情上沒有反應,可是你騙不了我。”
“……”
“最近一直跟著我不就是防止我去殺她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突然對我好是為了什麼。”
見霜澤閉上雙眼不再理會她的話,景銅略感受傷,不過如果這樣能讓他的眼裡有自己,她也認了。
躺在屋簷上聽著兩人對話的連颺抬頭仰望著湛藍的天空,思緒飄遠。耳朵動了動,隱約聽到樓下羿冰在四處找他的聲音,嘴角彎起,隨即眼裡卻又覆蓋上殺手才擁有的冷冽起身盯視剛剛遠離客棧的某個身影。
另一邊,江南區域蓬照城裡,一家布莊的院落裡飛進一隻白鴿,體態雍容的婦人抓起鴿子從它的腳上抽出紙條,看了裡面的內容,眼裡閃過一絲冷光。橙色身影晃進迴廊裡,手裡還抱著成批的布匹。
“姑姑,這些我拿去店裡了。”
婦人放走白鴿,將字條團在手中對走過來的橙衣女子笑笑,“好,麻煩你了。”
“沒事,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做,剛剛那隻白鴿是怎麼回事?”
“哦,飛錯地方的家鴿,翅膀好像有點擦傷,我剛給包紮好放走。”
“……這樣啊,說起來,咱這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