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這般說,宋徽宗也有些意動殺了這和尚,還能借機向蔡京傳遞自己的不滿,倒也算是一舉兩得。
正要開口吩咐,便聽一陣環佩玎之聲,卻是那韋賢妃換好了乾淨衣服,婷婷嫋嫋的步入亭中,款款下拜道:“陛下,不知妾身新編的曲子,可還堪入目否?”
韋賢妃這一打岔,立刻便讓氣氛略微和緩了些。
可宋徽宗對她卻也沒有多少好顏色,搖頭晃腦的道:“你能想到借這雨霧之勢,倒也算有些新意,只可惜愛妃的舞姿能放不能收,其形魅則魅矣,卻過猶不及,缺了幾根雅骨,多了些風塵之氣。”
這一番毫不留情的點評,只說得韋賢妃臉色忽青忽紅,心中的期盼與熱情,一股腦全都化作了哀怨與羞憤。
這大半年間,因為宋徽宗在宮外尋了個新歡,經常外出徹夜不歸,偶爾回來不是在皇后宮中將養身子,便是去寵幸那些年輕妃子,讓韋賢妃頗受冷落。
再加上康王趙構前些時日與太子起了衝突,至今還沒能彌合,韋賢妃深以為憂,因此才不惜麵皮,編排了這等豔舞,意圖撩撥宋徽宗共赴巫山之好,一來重新固寵,二來也可以伺機替兒子分說。
哪想到先是被迫在眾目睽睽之下演出,現在又得了豔俗的評價,怎不讓韋賢妃羞惱至極?
只是她到底不敢在宋徽宗面前表現出來,更不願錯過這個邀寵的機會,於是強笑道:“陛下批評的是,妾本愚鈍之人,編出的舞曲自也少了幾分靈性不知陛下可否屈尊,幫妾身雅正一番?”
說著,希冀的昂起臻首,水汪汪的看向宋徽宗,卻哪成想這媚眼又拋給了瞎子看那宋徽宗竟在此時愣愣的發起呆來。
韋賢妃好懸一口氣,沒喘上來,只得咬住銀牙又喚了一聲:“陛下。”
宋徽宗這才回過神來,想想方才韋賢妃的話,下意識脫口道:“你要學跳舞還不容易,過幾日寡人做壽時,正有一位‘大家’要進宮獻舞,屆時你仔細討教一番,必定受用終身!”
感情他方才卻是想起李師師的舞姿來了。
一句話,卻說得韋賢妃面色慘白,兩排銀牙幾乎要將紅唇咬破,強忍著低下頭應了一聲,起身時,卻已經紅了眼圈她便是再孤陋寡聞,也能猜出這所謂的‘大家’便是那青樓名妓李師師。
讓當朝皇妃去向一個青樓女子討教,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她下意識的側了側頭,不想讓宋徽宗看到自己的表情,卻不成想竟和一個雙探究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定睛一看卻是個黑臉和尚。
見那目光絲毫沒有避諱之意,韋賢妃微微有些吃驚,正待移開視線,卻聽林靈素迫不及待的催促道:“陛下!還請速速懲處了這妖言惑眾的賊禿!”
這林靈素原本是一名小沙彌,後來偷酒被長老鞭打,憤然做了道士,因此平生最恨和尚,更何況武凱先是傷了他的愛徒,又將他引以為豪的紫霞神雷說的一錢不值這三仇合一,簡直是不共戴天一般!
宋徽宗經他這一提醒,也想起了正事,剛要開口吩咐左右拿下這悟空和尚,卻聽武凱哈哈笑道:“林靈素,似你這般無知之徒竟也敢妄稱真人?貧僧方才說的是大軍難以成行,卻何曾勸陛下不要攻打遼國?!”(未完待續。。)
第12章 一鳴驚人【下】
眾人聞言一愣,這才發現其中細微的不同之處。
宋徽宗有些疑惑,蹙眉道:“大和尚,既然你並不是反對攻打遼國,那這‘難以成行’又是何意?”
“啟稟陛下。”
武凱正兒八經的合十道:“天機晦澀,貧僧暫時也只能推算出,有一魔頭即將出世作祟,攪的大宋半壁江山不得安寧,因此……”
“你說什麼?!”
這下宋徽宗可真坐不住了,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