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海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那大簷帽,果不其然,先前那一箭也已經深深扎入樹幹當中,只留下半尺長的箭簇!
這準頭、這力道……
自己追的到底是什麼怪物?!
便在鄒海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只聽山坡上有人朗聲道:“下面的人聽了,若再敢緊追不捨,便休怪我等箭下無情!”
話音迴盪間,便見山頂隱隱露出幾條魁梧的身影,虎視眈眈看著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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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都弄好了!”
將最後一個簡易假人插在山頂,張顯湊到岳飛身邊問:“咱們是現在動身,還是……”
“走吧,回去晚了,我擔心王貴治不住那幾人。”
岳飛將弓箭斜背在身後,一身鋒芒也便化作了滿面疲憊,這幾日帶著一堆俘虜與追兵在山間兜圈子,實在是讓他身心俱疲在那些俘虜面前倒也罷了,此時身邊只有自家兄弟,他便也禁不住露出了倦色。
與岳飛並肩往前趕了一程,張顯終於忍不住道:“哥哥,就算不殺了那些賊廝鳥,咱們也沒必要帶著他們滿山跑吧?只需將他們丟下,以咱們兄弟的腳力,想甩脫無為軍那群廢物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妥。”
岳飛堅定的搖了搖頭:“之前咱們兄弟太過大意,已經在那群害民賊面前露了口風,若是讓他們將訊息傳回去,那無為軍一鬨而散或者乾脆從賊造反,豈不是害了附近的百姓?”
那就乾脆殺了他們,一了百了多好?
可惜這句話張顯是不敢說出口的,先不說岳飛認準的事情,鮮少有改主意的時候單單王貴哥哥那邊,就不可能讓同意殺人了事。
就這般,兄弟二人又行出五六里山路,眼見前面便是約定好的匯合地點,岳飛卻忽然腳步一頓,側耳傾聽了片刻,面色驟變道:“不好!王貴他們出事了!”
說著,一面將背上長弓取下,一面發足狂奔。
張顯見見狀也連忙跟了上來,待兩人轉過一個山坡,便見前面的平坦處竟駐紮著一彪人馬人數倒也不多,不過一兩百人左右,卻都是大宋境內的罕見的騎兵。
只見這群騎兵身上的披掛與朝廷官兵有些相似,卻又並非完全相同,尤其是頭頂上都纏了一條紅巾,也不知究竟是兵是匪。
與此同時,一陣殺豬似的哭喊聲也傳入了張顯耳中,定睛細看,卻見那軍陣之前,被岳飛等人俘獲的三個無為軍將官,正被人死死摁在地上,身後更有人高高擎起三把厚背大環刀,便要當頭斬落!
雖然還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岳飛千辛萬苦將這三人帶到此處,如何能眼睜睜看他們人頭落地?
“刀下留人!”
當即便爆喝一聲,反手扯了三支羽箭,施展出連射的本領,只見那三支箭你追我趕,到得百步之外已是齊頭並進,只聽‘叮’的一聲脆響,三柄鬼頭刀卻是齊齊脫手飛出!
“好箭法!”
眼見得這一幕,馬隊中有個雄壯漢子忍不住脫口讚了一聲,轉頭問一旁的王貴:“此人可是岳飛?”
他問的隨意,王貴卻不敢怠慢,忙拱手道:“回稟將軍,正是我家哥哥。”
那將軍點點頭,忽然下令道:“袁朗,你去會一會他,看看俺哥哥在信中說的到底有幾分真假!”
卻原來這雄壯將軍正是武松武二郎,他早在武凱送來的家書裡得知岳飛的存在,更知道哥哥將這少年看的極重,甚至還打算與他做個乾親因此得到牛皋等人報信之後,便親自帶了人馬來迎,一來是為表重視,二來卻也想趁機伸量一下這岳飛的能耐。
“末將得令!”
袁朗見了方才的連珠箭,也正有些心癢難耐,聞言喜不自勝,忙拍馬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