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帶他們回姥爺家的。爹要是不親自來來接,娘肯定不會消氣的。爹孃之間的事他幫不上多大的忙,安撫好鐵柱就行了。
“可是我想爹,想姐姐啊。”鐵柱皺眉,有些取捨不下,“要不咱們在姥爺家吃足了雞蛋再回去吧,給爹和姐姐也帶兩個。”
還挺有孝心的,大山揉揉鐵柱的頭,“這我可做不了主。”
“還是要娘說了算。”鐵柱也嘟嘴。就是他出去玩都要娘先點頭,偷溜回家更是不可能了。他有些煩躁的雙腿互蹬了一下,“這裡一點都不好玩。”
“再忍忍吧,也就這兩天了。”大山也無法,出來得急,楊柳送他的毛筆也落在家裡,他也好想早點回去練字啊。姥爺家再好,還是自己家裡最舒服。
“真的嗎?”鐵柱問道。
大山點頭。
也許吧,他心裡說道。
文氏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燒火,一邊和文老爹說著話。
“爹,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雞蛋和熱油接觸,發出刺溜的聲音,文老爹的臉被騰起的油煙遮住,有些看不大真切。他叫文氏把火壓一壓,才道:“是沒用。”
文氏一噎,她本以為能得安慰,卻沒有想到自家老爹一如既往的犀利不留情啊。
文老爹卻似乎沒有察覺,繼續說道:“你還記得你小時候被水牛捉弄,讓蜜蜂咬得滿頭大包的事情不?”
“當然記得。”文氏悶悶的答道,因為此事,她可是醜了好多天都不敢出門。文氏還把這事當做生平的第一大恥辱,怎麼可能忘得了?“你就是想笑話我當時有多醜吧。”
“醜不醜的我記不得了,唔,我到記得你傷好之後,把水牛按在地上,痛打了一頓。”文老爹還挺認真的回憶了一下。
文氏笑了,“小時候我挺悍的。”
文老爹沒有接文氏的話頭,繼續說道:“我還記得我當時問你怎麼被咬的,你都不說是水牛做的。結果悶聲不響的你自己把場子找回來了,不愧是我閨女啊。”
“我是那吃虧的人嗎?”文氏有些得意。
“可有時候吃虧是福啊。”文老爹感嘆。
“爹,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文氏強顏歡笑。她回到家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正常,文老爹不應該看出什麼才對。
“我能誤會什麼啊,你別多想。”文老爹把話岔了過去,“我就是隨口一說。”
文氏哦了一聲,卻覺得文老爹意有所指。難道是兩個孩子漏了口風?文氏輕輕的一拍額頭,她光想著怎麼從老爹騙過,卻忘了最大的破綻可能出在孩子身上。
“吃飯吧。”文老爹往鍋裡舀了一瓢水,端著雞蛋往外走。
文氏趕忙把鍋裡的還燃著的柴退出來摁到柴灰裡,拍拍手跟上。
“嚐嚐姥爺的手藝,看有沒有退步。”文老爹正在跟大山和鐵柱兩個孩子炫耀,看見盤子底的焦黑色,他又挽救了一下,“許久不練,就是第一個雞蛋煎糊了。”
“這個我吃。”文氏伸出了筷子。
文老爹半道把文氏筷子上的雞蛋劫到他碗裡,道:“幹嘛,想賠罪啊。”
“爹,你都發現了還說出來幹嘛。”文氏撒嬌。
“那是,你爹我是多睿智的人啊。”文老爹高昂著下巴,又頗為得意的看著大山和鐵柱兩兄弟,“想當年,你們姥爺我那也是文家村的一大俊小夥,好多姑娘寧要倒貼嫁妝都嚷著要嫁給你姥爺我呢。”
大山和鐵柱都有些吃驚,死死的盯著文老爹,就是想看看清楚那大鬍子底下隱藏的臉到底有多俊。
看他那牛氣沖天的模樣,文氏忍不住揭老底,“再俊又怎麼樣,娘最後還不是沒跟你。”
場面頓時一冷。
☆、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