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他隨口說道。
此時,鳳清鳴是挺冷的,因為她沒想到皇帝深夜還要出來逛,所以衣服穿得有點少;但那披風可是皇帝的御用之物,自己怎敢隨便享用?
於是趕緊推辭:“謝皇上恩典……奴婢不太冷。”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打了個寒噤。
安公公眼皮跳了跳,強忍住笑,皇帝卻扯開嘴角無顧忌地笑了:“這麼冷,還要逞強,你跟你娘真是一個性子……”
這話說得,現場三人都愣在當場。
鳳清鳴揚起臉,眼中有來不及掩飾的訝異;皇帝也覺察到自己說漏了嘴,神色有些尷尬。
安公公隨侍皇帝多年,哪能不瞭解他的心思?見狀,立刻邁著小碎步退下了。
經過鳳清鳴身邊時,他把暖和的披風往她手裡一塞,遞給她一個“這裡就交給你了”的眼神。
鳳清鳴抱著披風,目瞪口呆地望著皇帝,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怎麼,你不是要給朕披披風嗎?”皇帝清咳一聲。
女孩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趕緊斂去眼中的震驚,鼓起勇氣將披風送過去。
皇帝揹著手,任女孩將披風悉心圍在他的肩上,又繞到胸前給他顫顫巍巍地係扣帶。
風,捲起她淡青色曲裾的飄帶,輕拂上他明黃色繡有龍紋的衣袍。
皇帝垂首注視著女孩那低垂顫抖的睫毛,突然幽幽嘆了一口氣:“清鳴,你很怕朕麼?”
一股濃烈的酒氣夾著龍涎香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驚得女孩手裡一哆嗦。
她條件反射地急退兩步,“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奴婢……不敢!”
皇帝微笑,慢慢走過來,黑色的繡有金龍的靴子停駐在她的跟前。
“起來吧。”他伸手去扶她,眼裡卻有奇怪的情愫在湧動。
鳳清鳴身子一縮,退到三米開外,保持著謙恭的姿態。
皇帝又微嘆一聲,轉過身去,繼續凝望那巨大的宮殿。
飛簷鬥角的殿堂宏偉高遠,在夜色的籠罩下就像沉睡的猛獸。
這一刻,皇帝站在它的面前,身影是孤單的,眉宇間也籠著一絲憂鬱。
鳳清鳴退至一邊,心中仍盤算著皇帝剛才那一句無心之語——你跟你娘真是一個性子……
你跟你娘真是一個性子——這麼說來,皇上真的認識孃親了?
他與她,究竟有何淵源呢?
女孩胸中巨浪滾滾,禁不住渾身戰慄——明明自己已與真相近在咫尺,但是,自己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無法伸手觸控!
那一刻,她的心中是難耐的,是煎熬的,是幾乎要抓狂的!
可是,父親說過什麼?
清鳴,有什麼事,等爹爹回來再說……
清鳴,你孃親的身世不能公佈於世,否則會給鳳府帶來災難……
鳳府裡已沒有了仇人,她不允許它繼續敗落下去。
因此,女孩心中默默唸著,強忍住心底的衝動,指尖都掐進了肉裡。
然而,皇帝卻在此刻打破了沉寂。
他遙望著莊嚴肅立的宮殿,低低問道:“鳳殿侍,你可知朕為何要重建這逍遙宮?”
他這話雖是向著鳳清鳴的,但那神態語氣,卻更像在自言自語。
“奴婢……不知。”
“因為這裡曾是朕的姑母住過的宮殿,朕小時候常常過來這裡找她。”
皇帝說著,手撫上那硃紅色的廊柱,帶著百般的依戀。
鳳清鳴聞此,脊背微微一僵——宮中對前朝之事向來極為避諱,如今皇上突然提及,是要揭露心中的秘密麼?
可是,知道了皇上的秘密,到底是榮幸,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