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事一聯絡,便可輕易察覺,離國或者說是沐非離和君挽華之間有著某種似斷非斷的聯絡。
“你是懷疑,君挽華和離國有所勾結?”
“這個末將倒不確定,畢竟鎮國公主和離國皇上確實有過夫妻情分,若是離國皇上念在當日的情分上,關心關心鎮國公主,也不失為人之常情。”
君佔北一拂袖:“既然什麼都不確定,那便等見了離國使臣再說!”泱泱皇朝,難道還怕了一個小小離國不成!
三日後,君佔北於天闕殿舉行迎賓宴,給了秦蒼足夠的尊重。
秦蒼卻省卻了那一套繁文縟節,在簡單的致敬之後,便直截了當地提出了此來的目的。“皇帝陛下,秦蒼此來乃是為我皇下聘而來的。”
此言一出,舉朝震驚。
君佔北眼角微微抽了抽,倒不是被這句話給嚇到,只是沒有料到這個被稱為白衣丞相的秦蒼會如此迅速地切入正題。說實話,光他這架勢,就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下聘?可是皇朝已無待嫁的公主。”
秦蒼還是一副和煦的神情,連眼角都像吊著笑似的,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在他笑的時候,通常心底都在算計著某人,笑得愈深,心底算計得便愈深。所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他笑的時候,說話要當心,做事更得當心。“秦蒼當然知道皇朝已無待嫁的公主,可是秦蒼也知道,皇朝有可以再嫁的公主。”
“再嫁?”
秦蒼眼角微彎,那一抹笑綴在眼角,煞是勾人。“我皇想迎娶皇朝鎮國公主為後,締結兩國姻親之盟。”
君佔北以手指輕敲著酒杯的外壁,還果真是為了君挽華而來啊!“離國皇帝莫不是非鎮國公主不可?”
“是!”秦蒼淡淡地吐出這個堅決的字眼。
“朕若是不允呢?”
“恕秦蒼想不透皇帝陛下不允的理由。”
“堂堂皇朝,還沒淪落到需要公主和親的地步!”
“皇帝陛下誤會了,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鎮國公主風華傾世,我皇只是仰慕已久。”
“仰慕?可是,秦相大人,鎮國公主犯上作亂,如今正在皇陵思過,怕是承不起離國皇上的仰慕。”
“我皇正是得知鎮國公主被罰,才決意出面的。懇請陛下給鎮國公主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將功贖罪?朕尚且不知,什麼樣的功能夠贖得了犯上作亂的罪?”
“遠嫁和親,換取皇朝富強靜寧。陛下,此功如何?”
君佔北一手支在矮几上,身子微微前傾:“不知秦相此話如何說來?”
秦蒼眼角微微下彎,卻沒有回答君佔北的問題,反而轉身吩咐身後的人。“半月,地圖!”
於是,巨幅地圖在天闕殿的中央展開,由兩個人各持一端,四隻手各抓一角。那儼然便是離國的疆域地圖!和後情華。
皇朝的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這秦相意欲何為,即使是君佔北,也猜不透這個秦蒼想要搞個什麼鬼名堂!
秦蒼起身,一身白色錦袍,飄然若仙。“皇帝陛下,可否借筆墨一用?”
君佔北頷首,伺候於殿上的小七公公立刻去取筆墨。
須臾,筆墨至。
秦蒼執起筆,沾上墨,緩步走到地圖前面,站在那裡,他收斂了笑意,看了許久,當筆尖上那一滴墨搖搖欲墜時,他又習慣性地彎了眼角,細細的笑,宛如一朵雪花綴在了那裡。他執筆,謹慎而鄭重地在地圖上畫了一條曲線,然後手一揚,毛筆掉落在地上,濃濃的墨化開,在光可鑑人的地板上暈開一朵墨色之花。
“秦相大人此舉何意?”
秦蒼轉身,背後是整幅地圖。“皇帝陛下,這是我皇用以迎娶鎮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