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地面,自始至終都沒與納蘭明輝的視線交織。
納蘭明輝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繼而目光探尋的看向蘇蘇,眸中劃過若有所思的光芒他見蘇蘇進來之後,本是自然地看著她,等著她將視線落在自己身上,繼而雙方都是淡淡的點點頭。這麼多年來,在這般不方便說話的場合上,納蘭明輝一直當這一習慣已然是亙古不變。怎知今日……
蘇蘇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納蘭明輝摸不準蘇蘇的心,一瞬有些發呆走神。連太后說了什麼都沒聽清楚。
“來人。給遼王和納蘭將軍賜坐。”太后話音落下,拓博堃抱拳淡淡應著,“謝太后。”
納蘭明輝則是愣怔怔的站在原地,還在想蘇蘇的轉變,根本就沒聽到太后說了什麼,直到八賢王重重的咳了一聲,納蘭明輝才回過神來,身後武將小聲提醒他,“將軍,太后賜坐。您還不謝恩?”
“這……”納蘭明輝瞬間一頭冷汗,繼而飛快的回過神來,穩了穩身心,抱拳沉聲開口,“謝太后。”
太后點點頭,這會子也沒心思責備納蘭明輝什麼,扭頭看了面色發白的蘇蘇一眼,再看看坐在那裡同樣低垂著眸子的納蘭明輝,太后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這蘇蘇和納蘭明輝,又是鬧的哪一齣啊?不過不管是哪一齣,太后如今都沒心思管了。
太后視線飛快的掃過耶律宗驍,眼底漫過滿滿的擔憂和不解。
擔憂的是耶律崧小小年紀心思單純暴躁,根本不是老三的對手,不解的是,遼皇究竟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說出來呢?
太后視線最後與八賢王撞上,八賢王對太后做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便繼續閉目休息。
坐在太師椅上的拓博堃神色冰冷如霜,從太后進來之後,更是冷到了刺骨的地步。他推測當中,幕涼應該與太后一同進來的,可現在那小女人去了哪裡?
遼王的臉色愈發的陰沉冰駭。而耶律宗驍則是惘然若失的看了眼大殿門口,聽說太后宣她進宮,可現在她人呢?剛才被八賢王急匆匆的拽了過來,他本想去慈寧宮找找她的,也許並不是想跟她當面說些什麼,就只是看她一眼,彷彿這顆心也能安定下來一般可今天的一切都顯得詭異奇怪。八賢王平時對他的態度素來是冷淡疏離,今日卻主動邀他一起進宮……而太后卻在這節骨眼上宣那個女人進宮!
難道這裡的人都在瞞著他做一件什麼事情嗎?
思及此,耶律宗驍眼底的殺氣愈加的濃郁,若浪潮翻湧,隨時都會掀起驚濤駭浪。
耶律宗驍眼角的餘光掃視眾人,這裡面缺了一個納蘭幕涼,卻還缺了一個人……
耶律崧!
耶律宗驍心底怪異的感覺愈發的明顯。
而被拓大王和耶律宗驍心中唸叨著的幕涼此刻正悠哉樂哉的坐在金鑾殿龍椅後方的三層屏風之後。雖說看不到下面眾人的表情,但是說話的聲音卻是聽的一清二楚。如此高高在上聽著那些人的動靜,對於幕涼來說,自然是美事一樁。
這三層屏風穿堂風而過,正好掩蓋了她的呼吸聲,因此下面的人,就是內力過人如拓博堃,也感覺不出這屏風後面有人。
幕涼品著香茗聽著熱鬧,面前的桌子上放著太后鄭重其事的交給她的聖旨。待會這聖旨由她宣讀出來,耶律宗驍的臉色可想而知!
幕涼眯起眼睛冷冷一笑,臉上再無其他表情。
太后見人都到齊了,就差遼皇和耶律崧了,隨看了眼蘇蘇,“你去叫老九吧。”太后口中的老九自然是耶律崧。只不過,這個稱呼卻是太后最後一次如此稱呼耶律崧了。
滿朝文武甫一聽到太后派人親自去叫耶律崧,都是一愣。這北遼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九殿下耶律崧素來就是個惹是生非的主子,小小年紀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