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遲夏低頭,不知道在記錄本上寫了什麼。
寫完後,她看向陸寧芷:“調查朱崇亮的時候,我們在他公司的工位上發現了你的照片,他的同事們反映,你是他的妻子。”
陸寧芷擰眉,眸中充滿疑惑:“你說什麼?朱崇亮?說我是他妻子?”
遲夏調出拍的證物照片:“我們在他家裡發現了很多關於你的偷拍照,還有一些女性用品,都跟你家裡的類似……嗯,甚至包括你的貼身衣物的風格都是一樣的。”
陸寧芷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握著紙杯的手也越來越用力,過了那麼半分鐘的時間,她忽然捂著嘴乾嘔了起來。
遲夏覺得,這應該算是她跟陸寧芷打交道這兩次以來,她最真實的一次反應了。
遲夏又給她倒了杯水過去,陸寧芷嘔的面色發紅,眼角還帶著眼淚,喝了半杯水才好受了點。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她緩過口氣來:“我甚至都不經常見這個人。”
“這張照片。”
遲夏調出在朱崇亮工位上上拿來的那張:“我們確認過,應該是在你工作的機構拍的,你有印象嗎?”
陸寧芷身體前傾去看那張照片,目光厭惡:“沒有,我沒有印象,但我記得,這套衣服是我兩年前買的。”
“為什麼這麼確定?”遲夏問。
陸寧芷向後靠了回去:“我很喜歡這套衣服,就穿過幾次,跟方曉峰鬧矛盾的時候,被他撕破了,兩年前的事情,所以還記得那麼點。”
遲夏點了點頭,活動胳膊的時候不動聲色地碰到了駱尋。
駱尋這才開口,他聲音壓低了一些:“這些事情,你上次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不想說。”陸寧芷看著他們:“反正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誰願意自揭傷疤?”
駱尋頓了頓:“陸寧芷,綜合我們現在找到的這些線索,你是製造這場火災,殺害方曉峰等人動機最強烈的人,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
陸寧芷覺得好笑:“我能怎麼看,你們既然覺得我最有動機,那就拿證據出來啊。”
駱尋臉色一沉,也是往前一傾:“你現在這樣子,是覺得我們找不到嗎?”
“既然找到了就拿出來。”
陸寧芷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疑罪從無這四個字我認識,你們應該也認識。”
“所以你這是在變相承認嗎?”駱尋依舊目光沉沉:“變相承認這件事的確跟你有關。”
“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陸寧芷喝完了紙杯裡的水:“但在這裡……”
她掃了一圈審訊室,目光落在監視器上,啟唇一笑:“我不認可你的話,如果真要論起來,我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我不求誰來為我主持公道,但求人不要往我身上潑髒水。”
她語調放輕,目光在遲夏和駱尋之間打了個迴旋:“我真的只想安安靜靜過日子。”
短暫的沉默後,遲夏開了口。
“方曉峰讓你一次又一次打胎的時候,你想的是安安靜靜過日子嗎?”
“是。”
“他家暴你的時候,你想的是安安靜靜過日子嗎?”
“是。”
“董成斌侵犯你的時候,你想的是安安靜靜過日子嗎?”
“不是。”
“朱新袖手旁觀,拍影片威脅你的時候,你想的是安安靜靜過日子嗎?”
“不是。”
“那你想的是什麼?”
“想將他們碎屍萬段,挫骨揚灰,最好是 日日夜夜生活在痛苦中,活著不想活,想死不能死,時時刻刻經受折磨,把我所經歷的一切,都加倍奉還給他們。”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