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若不是孤兒,就是腦子不好使!
顧荒城三步並做兩步跑過來,剛才只對我行躬身禮,這時候卻端端正正的單膝下跪,焦急地道,“太子殿下,請您饒了我師妹吧,她性情直率衝動,並非有意針對殿下!”
“饒了她?直率衝動?”我冷笑,“趕明兒我也直率衝動,也去殺人如何?你說她不是針對我?是啊,還真不是。她這叫刺殺,往大里說,算是謀逆!”
看我怒了,顧荒城低下頭去。
其實我不是非要人命不可,但這種行為不能隨便寬恕。別說我還是太子,大燕惟一的繼承人,就算我是平民,也不能因為一點小誤會,說動手就立即動手啊。不然,國法何在,禮法何存?而且,現在讓我饒了別人,當初我在國子監犯個小錯,顧荒城為什麼不依不饒的,非要鬧到那個地步呢?
剛正不阿是麼?至少要嚴以律己再說。
“你把她給我看好了,若是跑掉了,我就拿你顧家問罪!”我大聲道。
這話,原是說給曹遠芳聽的。她和顧荒城的關係看樣子不僅是師兄妹那麼簡單,很有些讓人遐想的空間。但老顧家也太倒黴了,有當直臣的祖父,直臣的孫子,再加一個二百五的孫媳婦,這日子還過不過了?這不是擺明自絕於天下嗎?
所謂耿直萬人嫌,民間都是嘴,何況他們老顧家還混朝堂的。
“護架。回宮!”我甩手就走了。本來想甩袖的,但今天是平民的短裝打扮,沒有那麼飄逸的長袖。
小武立即跟了上來,低聲問我,“紛紛,你叫那個人跟來幹什麼?”他指的是公羊瀟灑。
“離皇宮還有一段距離,萬一再有事,他是把打架的好手。”我同樣低聲答。
他既然救我,下面就不會再害。而這邊善後的事,我不想他插手,必須牢牢掌握在我的控制之中。他是一字並肩王的嫡長子,早封了世子,因為全大燕,他爹是位置最高的王,所以世人簡稱他為王世子。
說完這話,我就再不開口,等著公羊瀟灑也跟上來。他這個人,十分有眼力見兒,知道我和小武要交流一下,這才緩了幾步。
一路無話,回了玲瓏閣之後,我發現除了看門的幾個太監宮女,閣內沒有一個人,連紅拂和綠珠也不在,大約跑外面看熱鬧去了。這個時候,父皇和母后應該在宴請群臣,我突然感覺這偌大的皇宮,很有淒冷孤獨之感。
於是我不想叫小武走,免得我一個人,可不知為什麼,公羊瀟灑也賴著不離開。我都明示暗示好多次了,他就是沒反應。他這樣八面玲瓏的人,我當然不認為他是不懂,他指定是裝的。
只是我不明白他,因為我懷疑這次刺殺說不定與他有關,可他為什麼要救我?現在又為什麼要陪在我身邊呢?剛才那一瞬間的錯覺,我甚至覺得他是憤怒的。難道,我錯怪他了?可是在大燕朝堂一片安靜祥和的氣氛下,我實在不知道誰想對我下毒手,又怎麼會熟悉我的行動路線,我戴著豬頭面具還被認了出來。
“你怎麼還不走?”到底,小武忍不住了,對公羊瀟灑橫眉立目。
“皇伯伯和皇嬸嬸還沒有回來,我陪陪紛紛。”公羊瀟灑不以為意的說,一臉理所當然。
“不是有我嗎?”
“你是外男,本世子是表親。”
“什麼外男內男的,太子殿下又不是女的,那麼多窮講究。”小武嚷嚷道。
我心裡打了個突。
再看向公羊瀟灑,他一臉無辜,笑嘻嘻的說,“如果紛紛是一位公主,你現在都可以直接拉出去凌遲處死了。”
“你是說太子殿下長得女氣文弱嗎?”小武立即生氣了,挽起袖子道,“太子殿下的名譽就是我的生命,你敢詆譭,我現在就讓你嚐嚐拳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