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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秦律例,官員不許經商,勛貴之家自然也包括在其中。雖然到如今這條律例幾乎形同虛設,但若真有人計較起來,也是個麻煩。

李定宸這段時間靜下心來讀書,幾本太-祖太宗年間頒行的大典都熟記於心。既然已經被越羅提醒,自是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其實李定宸本身也沒有&ldo;與民爭利&rdo;的意思。

只是這球賽要安穩的辦下去,自給自足是最基礎的。至於球賽賭局,這東西有些敏感,李定宸也聽許文說過民間賭坊的亂象,與其讓百姓們私下開賭,倒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定好規矩,就能省去許多事。

李定宸之前盲目樂觀,甚至還想過將這生意交給下頭的衙門去做,所得收歸國庫。如今被越羅一提,只怕再多的錢,也堵不住某些朝臣的嘴。他們若真要找麻煩,總能挑出毛病的。

越想李定宸就越念著皇后的好處,但越是念著,心裡就越是生出一種&ldo;近鄉情怯&rdo;之感。

拖的時間越長,他反而越不敢去見越羅了。

一開始或許只是純粹的不好意思,到後來不免漸生惶恐,擔心對方會因為這段時間的冷落而生氣,更不敢輕易去接觸。彷彿這樣就能騙自己一切如常。

這一日是經筵日。

如今李定宸聽經筵,態度已經與從前大不同了。

以前他只是個學生,充其量身份特殊了些,每次都有好幾位先生盯著看,自然對學習提不起勁兒來。但如今他卻漸漸找到了作為皇帝的節奏,於是原本心存畏懼的先生們,也就成了輔佐的角色。最近李定宸正嘗試著自己去掌控經筵的節奏,效果斐然。

聽完了一日的課程,他客氣的請先生們吃茶飯,而後自己才邁著沉穩的步伐離開。

兩位學士對視一眼,心裡都覺得陛下如今頗有帝王威儀,頓時老懷大慰。不過他們並沒有討論,也沒有將此事告知別人的意思。如今朝中境況如此,陛下的路不好走。他們身為詞臣,手中無半點權柄,幫不上忙也就罷了,至少不會給皇帝添麻煩。

雖然經筵官之中,頗有一些是王霄提拔上來的。但王霄的性子,提拔的也是真正有才學能做事的人,他們雖然感念他,但卻未必見得一定要將自己劃分到&ldo;王黨&rdo;中去。

身為經筵官,他們跟皇帝的關係要比王霄親密得多。何況小皇帝年紀漸長,且已經漸漸彰顯明君之資,重新掌控朝政的時間只怕也不遠了。屆時他們這些給皇帝講過課的,統統都能掛上個&ldo;帝師&rdo;的名頭,水漲船高,也完全不需要依附王霄。

李定宸並不知道朝中已經有一批人漸漸倒向他這一邊,雖然如今人數還不多,實力也不豐,但卻是個十分明顯的訊號。

回太平宮的路上,李定宸忽然繞了個彎兒。如今負責跟著他出門的李元見狀半點都不驚訝,揮手招呼後頭的人跟上。一行十幾人跟在後頭,卻沒弄出什麼動靜。

走了一會兒,李定宸腳步一頓,李元連忙擺手,讓後面跟著的人停下,自己則一直貼身跟在李定宸身後,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眼前便出現了一座亭子。

李定宸在這亭子裡坐了片刻,就聽得一片鶯聲燕語漸行漸近,是皇后才從萬年宮回來。

這亭子的位置極好,偏僻隱蔽,完全不引人注意。而隔著一片花木,就是從後宮回長安宮的必經之路。宮人們步行,身形完全被花木遮擋,但皇后乘坐肩輿,要高出好大一截,正好能從亭子裡看見她的身影。

自從發現這個地方之後,李定宸幾乎每天都要過來一趟。

若看到皇后身上用了自己送的東西,他一整日的心情都會跟著好起來。若沒見到,便不免會陷入低落的情緒之中。

李元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