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揚了揚手中的劍,“試一試就知道了。”接著他目光一凜,純鈞劍便刺了出去!
虛竹卻沒有躲避的意思,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飛速靠近的劍鋒,大腦飛速思考:如果尤惜死了,但蝕心血咒還沒有解開,那麼解咒的方法究竟為何?如果尤惜沒有死,她故意上演詐死這一出,為的就是什麼?如果她真的沒有死,那麼如何才能令她現身呢?
她的懷疑不是沒有原由的。像尤惜那麼高傲的人,怎麼會讓自己如此輕易地死在她所痛恨的人手中呢?她那麼愛九黎曜,怎麼會在九黎曜剛開始對她有所回應的時候選擇離去呢?
思考間,劍鋒已偏,正好擦著她的脖頸而過,她的脖子都感覺到了劍身的冰冷,亦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刺痛感。
純鈞劍輕輕劃破了她的脖子,卻刻意避開了大動脈。一滴滴血滴在了純鈞劍身,純鈞劍泛起了詭異的猩紅色。
虛竹猛地抬頭,是血騰印!
尤惜的目的,是解開血騰印嗎?她曾說過九黎曜的壽命不足百年,因此拼了命地要助他解開血騰印,先是逼她衝破封印,再是讓九黎曜對她的感情化為泡影……
可是,血騰印一旦解開,白虎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想到這兒,虛竹的眼眶忽然微潤,脖子上的傷對於她來說已經不算什麼。她感覺到身體裡的血都在往脖子上的傷口處湧,她眼前卻什麼也沒有,沒有九黎曜的臉,沒有純鈞劍,只有一片漆黑。
漆黑之中,一頭銀白色的雄虎朝她走了過來。雄虎很是健碩,但她依舊要半蹲下身子才能與它平視,她輕撫著白虎的頭部,發覺它的眼睛裡也藏了一絲似乎人類才會有的情緒。
“白虎……”虛竹的手顫了顫,“你要走了嗎?”
白虎凝著她的眸,輕點了下頭。昔日的西方之神,兇狠的百獸之王,如今卻溫順地在她的撫摸之下,似感傷,似別離。
它輕輕蹭了蹭虛竹的手,便掙脫了她的撫摸。好似在告訴她,它是王,它的頭是不能隨便碰的。
虛竹愣愣地看著它頭上的那個“王”字,視線一瞬間就模糊了。
她還是忍不住伸手想要去觸控那個字,即便知道白虎不喜歡任何人碰它的頭,可她依舊忍不住緩緩伸出了手。
可她還沒有觸碰到白虎的皮毛,便感覺手指一陣灼熱的疼痛感。她下意識地收回了手,卻發現在她和白虎之間忽然有了一道燃燒的烈火。
準確地說,是白虎的周圍燃燒著烈火,將白虎圈在中間。而它卻一動不動,只盯著她,眼裡有諸多不捨。
她知道,如果白虎能化作人形,一定是特別高大威猛的。它此刻一定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它卻只能站在火圈之中任由身體漸漸被火侵蝕……
它的身體漸漸燃燒起來,可它的眼睛卻還是盯著她。
虛竹大駭,眼淚奔湧而出,“不!——”
白虎,卻在團團火焰之中連飛灰都不剩。
070 最毒婦人心
虛竹猛然驚醒,避開劍鋒後退了一步,看著九黎曜猩紅的雙目。
而她的眸中,是噙著淚的。她伸手握住了純鈞劍身,閉上眼緩緩挪動著雙手——
十指都被劃破,純鈞劍身已然猩紅,而九黎曜的周身也漸漸燃燒起了團團烈火。
虛竹的雙手都被鮮血染紅,唇色蒼白,額頭亦掛著豆大的汗珠。她忽然一掌蓄力,擊中了九黎曜的心臟位置,九黎曜猝不及防地往後跌了幾步,鬆開了純鈞劍。
而劍刃卻在虛竹的手中,在九黎曜鬆手的那一瞬,劍鋒猛地往上一翹,虛竹的眉頭因掌心的疼痛而擰成了一團。
純鈞劍通體都染上了她的血。
九黎曜亦驚詫地望著她,直至她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