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涉世未深,不足以勘破生死。”
“難道,她真會衝破封印,親手了結茶顏嗎?”
江越搖搖頭,“這世間的事情,誰又能知道?也許她會為了天下衝破封印去挽留白虎最後的足跡,也許她會為了茶顏放棄救九黎曜。”
“可難道解開了血騰印,就真的能救得了九黎曜嗎?”
“難說。閻羅掌控萬物的生死,他既已說出不足百年,那麼除非改他手中的生死簿,否則無論如何九黎曜都過不了一百年。”
“既然如此,巫祖大人為何還要取竹姑娘的血去解開血騰印?”
江越沉思了一瞬,“尤惜是聰明之人,她這麼做也許只是想讓曜在餘下的時光裡活得不那麼痛苦。亦或者……”她身為巫祖,可能會有別的方法呢?
未等璃歌再開口,江越便說:“這件事情我也無力干涉。你只多留意點小竹的安危。”
“是。”
茶顏去到璃歌所指的地方,卻沒有看到虛竹的影子。
她看著面前一株碩大的梧桐樹,眼裡似有悲傷,“罷了,你既不願見我,說明你已有了決定。”她掃了一眼梧桐樹的後面,便回頭離開了。
躲在樹後的虛竹則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待茶顏走後,她便蹲坐在地上,“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滲入土中,片刻間竟長出了好幾株綠色的小草。
一襲白袍忽然擋住了她本就模糊的視線。
江越蹲下身子,輕輕抬起她的頭,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溫和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江越大哥……”虛竹吸了吸鼻子,哭得更加厲害。
江越見狀,身體便往前移了點,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淡淡地說:“把壓抑在心裡的難過都哭出來,這樣你會好受點。”
很久之後,虛竹才止住抽泣。慢慢抬起頭,碰上江越溫柔的目光,她慌亂垂下了依舊溼潤的眼眸。
“小竹,生死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沒有誰可以永遠陪在你的身邊。”江越輕聲說。
虛竹抽噎了兩下,“……我知道。”
“我知道你很難抉擇,但我必須要告訴你。”江越的語氣忽而變得極度認真,“首先,你的封印總有一天會衝破,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其次,既然閻羅已經判定了九黎曜的死期,那麼就算他獲得了戰神的力量,他依舊逃不過。這也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虛竹怔怔地看著江越。
“所以,兩件事情都是必然,你改變不了其中的任何一件,又何必為此難過呢?”江越淡淡地笑了笑,用手撫著虛竹的臉,“凡事順其自然就好。”
“順其……自然?”虛竹凝視著江越的眸,看著他眸中映著的兩個小小的自己。雖然她看不清自己的神情,但她知道,那個自己不快樂得很陌生。
她突然想到璃歌的話,又發覺自己和江越此時的舉動有些親密,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她有些不自然地低下了頭,“我怕他們怨我。”
“傻孩子,他們為何怨你?既是天命,就算要怨,也該怨那些見死不救的神仙。”江越如是說,目光卻忽然凝了凝,“小竹,還有一件事情你必須弄清楚。無論是九黎曜、尤惜還是洛川,亦或是那個剛出生的嬰孩,他們都只是白虎、朱雀、玄武和蒼龍的主人而已。你不要因為混淆了他們而做出什麼傻事來。”
這已經是第幾次聽到他人如此說了?茶顏好像也說過,可是她也是當耳邊風。因為白虎它們都已經不在了,那麼九黎曜他們承載了它們的力量與記憶,他們為何不能是它們呢?
承載了它們的力量……
虛竹忽然眼前一亮,反抓住江越的手,“江越大哥,你不是承載了神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