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業是一件多麼明智的決定,瞧瞧現在,她和紀痕遠本來應該分隔兩地的,可現在一弄……倒是連白天都能跟著他了。
嘖嘖嘖……該說是因禍得福嗎?
杳然有些好笑,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等等,她慢慢皺起眉頭,一個男人天天二十四小時在眼前晃,她都不會覺得視覺疲勞嗎?!
還高興……高興個P咧,現在人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揣著滿肚子的不爽,杳然跟著同事一起上車前往北區的教學辦公樓,卻不想她前腳剛離開,被她不住唸叨的男人卻開著輛越野車從另一個方向疾駛而來,身旁還坐著名五官非常英氣的年輕女軍官。
“什麼時候回的B市?”唐茹一手支著車窗,利落的短碎髮下是一張較女子而言過分英氣的臉,“如果不是剛巧碰到,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
明明還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語氣卻滿是不甘和執拗。
“剛巧有任務,不會停留太久。”
紀痕遠的話一如平常簡練,算是間接預設她剛才說的話。
——他確實沒打算告訴她。
唐茹面色微僵,他這毫不掩飾的認同難免讓她有些掉面子,“留一個月也算不久嗎?就算你每天只抽出一分鐘的時間,加起來都夠我們小聚好多回了。”
這話綿裡藏針,顯然是在暗諷紀痕遠與她相聚的時間太短。
她頓了頓,抬眼斜睨著他,“你在部隊都不需要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現在倒好,來國大當軍訓教官反而更忙了?”
“找我到底什麼事。”紀痕遠的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他完全就沒有回答她的那些質問!
唐茹是真有些火了。在這世上,也只有他紀痕遠有這本事,區區兩句話的功夫就能讓她失去冷靜!深吸一口氣,她也懶得拐彎抹角,直白道:“沒什麼事,但我就是想跟著你。”
——從以前開始就這樣,兩三句不和就會被他的冷言冷語氣走,可冷靜下來又會後悔自己太容易中他圈套。真是不知道這傢伙吃什麼長大的,這性格怎麼就這麼討厭!
“外人不能進去。”紀痕遠淡淡掃了她一眼,熄火後拔下車鑰匙。
看那樣子是打算走人了。
唐茹想也沒想就抓住了他握著鑰匙的大手。
掌心的溫度乾燥溫暖,她心裡噗通狂跳了下,卻硬是被她壓了下去,就是因為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外人?”唐茹不可思議的拔高了音量,簡直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十幾二十年交情,他居然能說她是外人!
“紀痕遠,你給我說清楚了,”唐茹冷下臉來,英氣的眉眼狠狠擰成一團,“誰是外人?!”
39
紀痕遠抽回手。
車鑰匙上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唐茹沉默的看他半響,卻沒得到任何解釋。
“好,我懂了!”
再愛慕著眼前這人也經不起他這無視,更何況唐茹本就是心高氣傲的人,為他低頭到這種地步已經是極限了。
關門聲很響,就像她在發洩心中的怒火,紀痕遠閉目逸出聲嘆息,再次睜開眼時眸中已經平靜,他靜坐了會兒,推門下車。
唐茹悶著口氣跑出國大,差點沒被疾駛而過的車輛撞到,被這麼一嚇,理智才全數回籠,聯想剛剛,自己好像又被他給擺了一道兒。
——故意惹她生氣,從而擺脫她的糾纏,是紀痕遠的老手段了。
他清楚以她的傲氣不可能會屈從,就像她清楚他的伎倆卻每每都讓他得逞一樣。
有時候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唐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