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他在哪裡?”薛洛的語氣急了起來。
“後院廂房裡。”
薛洛聞言,立即快步地趕過去,心裡直祈禱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而心焦如焚的她,根本來不及細想這份關切所為何來。
“你感覺怎麼樣?”薛洛趕至後院廂房,見著了被層層白布包紮著的李維中。
“受了點小傷而已,沒事。”虛弱的李維中乍見薛洛到來,不免有些高興。昨天心裡頭一直牽掛著他,沒想到真的還有機會見面,果然是有緣分。
“都包成這樣還說沒事?”薛洛皺著眉頭。
“這……”李維中也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是盧一二吩咐大夫把他包成這樣的,就連沒有受傷的地方也全部包紮得緊緊的。
“好好養傷,我會命人照料你的。”看見李維中的模樣,她更加忐忑不安,旋即轉身離去。
到了大廳,她立刻召來齊大夫,想弄明白李維中還有沒有救。
“大當家的。”齊大夫在大廳前候命。
“他的傷到底嚴不嚴重?”薛洛有些擔憂。
“回大當家的,他可能會撐不下去。”齊大夫被迫說出違心之論,只因二當家和三當家威脅——唯有如此才能逼大當家的“迎娶”這位公子,所以他也只好同流合汙地撒了善意的謊言。
“真的那麼嚴重?”薛洛不得不承認李維中的臉色看起來真的很蒼白,可是他的面相不像短命之人啊!想到此,她心中不知為何竟抽痛起來。
“五臟俱傷,全身上下滿是刀傷,刀刀都傷及筋骨,所以活命的機會不大,可能得準備後事了。”齊大夫蓄意加油添醋。
薛洛整個人震了一下,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來。
“大當家的,看過他了吧!怎麼樣,還好吧?”盧一二一進大廳就問。
隨後進來的邵雄一向嘴快,此刻嘴上卻綁了塊布,因而無法說話。
“二當家的,你的嘴怎麼了?”薛洛看見邵雄的模樣,奇怪地問。
“被狗咬到了。”盧一二知道邵雄此刻說不出話來,故意惡毒的回道。
邵雄一聽,氣得臉脹紅起來,若不是盧一二執意在他嘴巴貼上狗皮膏藥,又綁上白布條的話,他怎會放任那天殺的在這裡胡亂指控?而且若不是為大局設想,他根本就不會允許自己的嘴被貼上狗皮膏藥的。
說來說去,都是怕他嘴快又壞了大事,所以盧一二才會“狠心”的做出這種有損二當家威風的事。
“狗?”薛洛苦笑著不再追問。
“大當家的,押寨新郎倌我們已經替你綁回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拜天地,讓兄弟們熱鬧一番?”盧一二詢問。
“他的傷勢過重,大夫說……”薛洛正想將齊大夫所說的重複一遍,盧一二卻打斷她的語。
“大當家的,你又來了,永遠都有藉口!且不管李公子是什麼身分,要知道平常人是進不了咱們駱嶺寨的,而且進了駱嶺寨後不得輕易離開,擅離者死。這是咱們祖先訂下來的規矩。”
“那麼就收留他吧!”薛洛隨口答應,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這輩子永遠不得擅離駱嶺寨?”
“擅離者死。”薛洛也沒法子私下寬貸李維中,誰教駱嶺寨的寨規如此。
“但是留下李公子,沒有人看守著也不是辦法。不如大當家的”娶“李公子入寨,到時候也好互相照應,況且這也是大當家的前些日子首肯的。”盧一二搬出一堆理由,無非是要薛洛“娶”李維中。
“他……”薛洛本想說李維中可能活不久了,不過細想回來,“娶”個命在旦夕的人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到時候她“娶”也“娶”過了,眾兄弟就沒有理由再逼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