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健跟肖文彬走在回去的路上,那時都快十一點了,路上行人稀少,倆人就把手牽在了一起。
肖文彬問他,“你吃飯的時候跟我媽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嘛?”
郝健說:“那當然。”
肖文彬又問他:“如果我媽死活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呢?”
郝健說:“甭管是誰,只要不讓咱倆在一起,老子都跟他拼命。”
肖文彬手一僵,“你要把我媽怎樣?!”
“還能怎樣?當然是每天拎一包瓜子上門跟她套近乎唄,你媽喜歡嗑瓜子,五分鍾能弄出一堆殼呢。”
肖文彬勾起了唇角:“看你小氣的。”
郝健看他笑了,覺得放心不少,於是無賴道:“阿文,你看之前你在電話裡騙我了,後來叫你親一個你也不答應,我心裡多受傷啊,所以像你這樣有文化的人就得知錯就改,現在親我一下彌補彌補唄。”
肖文彬也真是受不了他,看看四下無人,便湊上去兩人親到了一起。
第二十章
九月底,阿輝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車。
幾天前,他農村的父母打來電話說現在正值農忙時節,需要阿輝趕緊回家幫忙播種。
臨走前郝健跟他說:“去吧,小白臉最近天天上門來要人,你這一走也好叫他死心了。”
阿輝坐在火車上,摸摸自己胸口,那人死沒死心他是不知道,但自己是真死心了……
阿輝的老家在農村,但是離城市其實不遠,於是他買的是坐票。
身邊有個哥們兒實在閒得無聊就拿出山寨手機放音樂聽,放的正是那俗不可耐的《荷塘月色》。
“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阿輝覺著天雷滾滾,給一個失戀的人放甜蜜的情歌,折磨啊這是。
誰知那人放了一遍不夠,還按了重複鍵,一遍一遍放那首慫得要命的神曲。
阿輝實在受不住,扭頭跟那哥們兒說:“朋友,能放首別的麼?”
那人也挺好說話,就一點頭,說:“行啊,你聽這首怎麼樣?……哎?你怎麼把臉蓋住了呀?”
阿輝都快哭了,只好拿外套矇住頭等待旅途的終結。
只聽那慫歌裡唱道:“你說下輩子如果我還記得你,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再說那許楷祺自打跟阿輝分開以後就沒一天過得舒坦的。
他過去跟不少人好過,即便最終被甩了,只要睡上一覺就沒事了,但這回卻很不一樣,他是真傷心了,感覺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連最愛去的夜店也懶得去。
阿輝走後,他下班回家,一開家門就覺得那個傻大個坐在餐桌前做好了飯菜等自己,睡覺的時候又覺得隱約間聽到傻大個沈穩的打鼾聲,可醒來才發現偌大的臥室裡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許楷祺知道自己有愧於阿輝,他確實出軌了,他以為只要能找到那個人道個歉,那人會像過去一樣原諒自己。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要,只希望阿輝能跟自己和好。
可時間久了,阿輝卻遲遲不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他去了阿輝工作的地方找人,結果被告知阿輝已經辭職了;他打阿輝手機,拼命打、一得空就打,卻永遠是忙音;他想到上門去找人,可郝健每回都不開門,許楷祺試過拍門、踹門、大叫阿輝的名字,結果叫來的卻是片警……
那天許楷祺實在沒辦法,他真是想念阿輝了,於是隻好厚著臉皮再次叩響了阿輝家的門。
“誰啊?”郝健開了門,一看是他,立馬黑了臉,說:“靠!怎麼又是你?!”
許楷祺壓抑著自己不跟他吵,“我找阿輝,他在裡頭吧?”
“不在不在!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