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雲嗚咽的更厲害,泣不成聲的。我正在機場,馬上趕去。
手機撞在鐵軌上,碎片在鐵軌上濺起,像被火車軋過。心也一樣。
雨明白了雲在說什麼。雨的頭先是空白,然後是劇烈的痛。雨扶著頭,不想讓自己倒下,但她失敗了。
姑娘!姑娘!
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小,晴朗的天空忽然黯下來。
貳拾
風在姻緣花前靜靜的笑,向雨揮手。姻緣花比任何時候都豔,仿若新開。陽光鋪了風的全身,閃光的,於是風成了金人。雨高興的跑去。
雨走近,幾步遠卻總也走不近。
雨,我愛你。風張開懷抱。你讓我想的痛。
雨衝不過去,似乎那氣是牆,腳怎麼也邁不動,衝不破。雨急的哭。
雨不再想風的抱嗎?風說。那我便離去,不再來。
雨說不出話,喊聲全擠在喉嚨,卻沒有出來。雨有些透不過氣。
風真的向遠處退去,並不快。但那氣做的牆就阻著雨,雨追不上。
風消失的風中了,只狠狠的拽了樹葉。樹葉便在空中飛揚開,凌亂的飄散。
風!雨最後才喊出來,直直的坐在床上。是病床。
正在換滴液的護士嚇的愣在那裡。
做噩夢了?護士問。
雨並沒有聽見,只是直直的坐在那裡,滿頭的汗,溼透了劉海。
死黨拿了開水進來。
雨。死黨心疼的。你沒事吧?
原來是夢。雨終於回過神。
不行!我要去找風。雨忽地站起,瘋了似的。他不會有事的,風不會有事的。
於是向外衝,帶掉插在臂上的針管。
護士和死黨攔在前面,瘋了的雨讓兩個人很吃力。
風在哪?死黨問。怎麼了?
風回來了。雨說。在那趟火車上。但他不會有事的。
讓我去。雨是哀求的,也是嚴厲的。
路已經不通。死黨說。誰也過不去,你去能做什麼?風會找你的。
雨沒有說話,不管不顧的。
風不會有事的。死黨說。只有一節車廂出事,大多數人是安全的。風也是安全的。
雨便站著不動,忽又抱住死黨。只一瞬間,淚水便溼了死黨的肩。
風不能有事。雨嗚咽的,像個可憐的孩子。你知道的。他還欠我的。
我知道。死黨安慰著。風不會有事,雨也不能有事,風會心疼的。
那說話真的像風。
嗯。雨擦乾淚,忽然清朗了似的。
外面救護車的笛聲久久徘徊,走廊裡忙起來。
護士急急的出去。
雨乖乖在病床上,數著點滴。轉過頭看看死黨。
死黨會意,在走廊拉了跑步的護士。
怎麼了?死黨的聲音。
肇事火車的傷員搶運過來。然後是匆匆腳步聲。
死黨轉身回來,雨已經在走廊裡了。
雨在走廊裡急急的找,看每個帶傷的人,大聲的喊風。
看見風了嗎?抓住每個人問。
死黨在後面,喊雨的名字。但死黨跟不上。
到了醫院門口,雨似乎沒了力氣,喊聲變成了低語。風呢?
看見風了嗎?雨抓住一個醫生。
受傷的都在醫院裡了。醫生無奈的說。除了沒受傷的。
除了沒受傷的?雨興奮的問。
還有死的。醫生說。
雨站著不動,愣了傻了的,沒有了靈魂。
雨……死黨終於拉到雨的臂。但只剛碰到便又被甩開,差點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