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外面大道上,只見道上有車輪輾軋的痕跡,而道旁草木幽深,花開似錦,五彩斑斕的蝴蝶在陽光下翩翩飛舞,彷彿三月春分時景,說不盡的怡人。
二人剛離開那陰冷死寂的鬼霧山脈,此刻只覺心曠神怡,正此時,後方不遠處忽有車馬聲傳來,聽聲音,當是有不少輛馬車。
二人回首望去,只見十幾輛馬車徐徐馳來,馬車說不上豪華,甚至還有些沒有頂棚的,裡面坐著的,也都是些江湖大漢,各人正自飲酒暢談,使得這小小山野,一時間好不喧鬧。
“嘿!小兄弟,此地方圓百里寂無人煙,你們怎在此荒山野嶺?”
走在最前邊的那輛馬車裡,忽然探了個腦袋出來,但見那人虯髯滿面,年齡四十上下,並非修仙者,而是武者,約有四境的武道,他一瞧見素憐月傾城容貌,立時一怔,如此貌若仙子之人,出沒荒野之中,這二人必定不是尋常人士。
後面的馬車也相繼停了下來,前一刻還吵吵嚷嚷的漢子,這時都安靜了下來,紛紛伸頸向前頭望了去,只見蕭塵二人一個身姿俊逸,氣宇不凡,一個容貌傾城,妖嬈嫵媚。
各人均是一怔,如此荒無人煙的山嶺中,出現這麼兩個人,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蕭塵見所有人目光都聚在了自己二人身上,隨即微微拱手一笑:“這位大哥可也是去渭州?”
馬車上那虯髯漢這才醒過神來,笑道:“這位小兄弟也是去渭州麼?正巧順路,不妨一起吧。”
“如此,多謝了。”
兩人上到馬車,車裡已經坐了七八個人,都是些武者,見到二人上來,立即讓座,為首那虯髯漢笑道:“我叫周胡,都叫我老周,還未請教小兄弟如何稱呼?”
蕭塵笑了笑:“原來是周大哥,在下蕭十一,這位是我夫人。”說著指了指素憐月。
素憐月立即輕輕瞪了他一眼,小聲啐罵道:“沒羞沒臊,誰是你夫人了?”言雖如此,但臉上卻紅撲撲的,看上去更加嬌媚動人。
車裡眾人皆是仰頭一笑,周胡笑道:“原來是蕭兄弟與蕭夫人,快快請坐。”
一路上各人言談甚歡,周胡向蕭塵看去,道:“現在到處都在打仗,蕭兄弟帶著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娘子出來,怕是多有不便吧?”
蕭塵輕輕一笑:“還好,我與夫人都會些許武功。”
“你!”素憐月又瞪了他一眼,雙頰緋紅,明豔動人,向周胡看去:“這人不要臉,周大哥你別聽他胡說,我才不是他的什麼夫人。”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一人道:“不過話說回來,現在各地都在打仗,那皇帝老兒下月初九竟然還有心思召開群雄宴,等七十二路義軍一到,殺進他的萬壽宮,燒了他的長生殿,哈哈哈!”
“啊呸!這韓穆成在內任由閹黨禍亂朝綱,在外任用顏家走狗,屠戮百姓,草菅人命,還說什麼異域邪黨作亂,我看定是又有不少義士被他們抓走了。”
“大夥還不如想辦法去北詔國,投靠公子長卿,不比什麼好?何必留在這裡任他們顏家的走狗宰殺?”
眾人越說越是憤慨,蕭塵眉宇微鎖,看來果真如獄中老者所言,整個昭明國已是民心動盪了,民乃國之本,如今昭明國民心已失,而那三皇子蘇長卿,似乎正是民心所向。
一直到下午,馬車已不知走了多少里路,眾人正言談間,馬車忽然疾停了下來,外面的人均是一怔,抬頭向前方看去,只見前方的岔路口站著三個老者,為首一人臉色冷峻,正是顏開。
這一剎那,眾人皆嚇得噤若寒蟬,不敢作聲,他們雖然不認識顏開,但是能認得出對方的服飾以及胸口的標誌。
馬車裡面,周胡也愣了愣,他功力較為深厚,能夠感覺到前面有一股強大的仙人氣息,正待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