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向來疼這位刁蠻的表少爺,如今辦不好他交付的事情,那可是誰都別想過好日子。
謝重陽見神醫未歸,便先告辭,說明日再來。
小白訕訕道:“小哥莫要擔心,今夜找到荊神醫,我們一定好好看著他,明一早就請小哥前來。”說著又讓人備馬車,他照舊親自送他們回別院。
上車的時候喜妹發現自己帕子丟了,想是落在偏廳裡,忙讓他們等一下。小白打發小丫頭陪她過去。喜妹匆忙跑回方才偏廳,卻見韓知魚站在那裡,手裡還拿著自己的帕子。
似是未料到她迴轉,他有些尷尬,忙將帕子遞還她,“我想是你掉的,收起來打算改天還你。”
喜妹不想短短几天不見,他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原本飛揚跋扈的神情不見,反而懂禮安靜,只是臉頰消瘦,眼底盤桓著似悲似冷的光芒,整個人籠罩著一種陰沉氣息。讓那張原本如晴天麗日般俊俏的臉染上莫名的陰柔冷意。
她驚訝地看著他,怔了怔,下意識退後一步“你……”沒說下去忙福了福道歉,“韓少爺,對不住,上一次我太難過,說了……”
“算了,”他飛快打斷她,哈哈笑起來,眼中閃著狡黠的光芒揶揄她道:“我有那麼小氣嗎?你再提一次,我就真惱。”
喜妹抬頭看他,依然是明淨清麗的眼,神情張揚,眉飛色舞,乾淨得像是初春正午的陽光。她鬆了口氣,笑了笑,向他道謝,“多謝韓太太和少爺幫忙,才能找到荊神醫。少爺歇在哪裡?別院還是此處?”
韓知魚笑微微地看著她,“別院。”
喜妹又拜了拜,再三致謝,方告辭。
喜妹上了車請小白啟程回去,路上謝重陽也不問她為何耽擱,只握著她的手。
一行人回到小院,還沒進門小廝忙迎出來道:“神醫已經來了一會兒,小的們想去通報,他老人家卻不許。”
小白連聲叫苦,這神醫還真是性子怪異,也不計較他怎麼來的,立刻請謝重陽和喜妹先進去,他打發人去李府通報一聲。
喜妹和謝重陽進院子的時候,只見一樹白玉蘭下立著位淡青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身形頎長,正伏在樹上不知道搗鼓什麼,嘴裡唸唸有詞。
謝重陽攜了喜妹的手上前拜見。
那男子哈哈一笑,“可算逮著了!”手腕一翻,金光一晃,一隻白蟲已經被他從樹幹中挑出扔在地上,隨即男子霍的一聲,拿腳把蟲子踩爛。
喜妹這才看清他的臉,相貌儒雅,頜下三縷長鬚,很是飄逸,只是與方才的行徑怎麼都不搭調。
他舉步走到喜妹跟前,捻鬚嘆道,“像!真像!”歪著頭左瞧右看,沉思片刻,頷首道:“還真有點麻煩呢。”
喜妹咳嗽了一聲,“荊神醫,病的是我相公。”
荊神醫細長的眼梢微微一抬,“咄,蠢材,自己病得要死還管別人。”
謝重陽一聽大是吃驚忙施禮道:“請先生屋裡喝茶,慢慢珍視。”
喜妹瞥了神醫一眼,總覺得他像虛有其表的走方郎中,說他是神醫,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模樣好看點,氣質優雅點,身上卻沒有什麼草藥的味道。心裡腹誹忙又親自沏茶捧了過去。
荊神醫指了指旁邊讓她坐,示意她伸手號脈。喜妹索性坐下,擼起袖子給他看。荊神醫也不像別的郎中那般管男女之別,豎起兩指點在她手腕上,一點點延伸至肘部。片刻她只覺得腦子裡鼓鼓得脹痛,不禁啊的叫了一聲。
荊神醫哈哈笑道:“無妨,你別怕,你腦子裡雖有點淤血卻也不會死得太快。待我給你診治自保你長命百歲。”
謝重陽忙道:“先生,內子確實撞過頭,先生真是神醫。”
荊神醫捋著鬍鬚頷首微笑,看了謝重陽一眼,道:“可惜,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