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可是豁出去了,田園是想找點時間和苟金煌談談,他坐在機器旁選歌,苟金煌遞過來一杯啤酒,田園接著喝了一口。
苟金煌問:“田園,你們省臺有個叫王勝利的,還有個叫孫剛的記者,你知道嗎?”
“知道啊,我們以前的同事”田園停下選歌的手,回頭望著他,“怎麼,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了,上次啊,他們來青州採訪民辦醫院,全市的民辦醫院都採訪了,該曝光的曝光,該關門的關門,唯有世紀醫院,照常開門照常營業,嘿嘿。”
“哦?那說明苟院長你辦院有方,體恤病人。”田園不失時機地奉迎。
苟金煌老奸巨滑地一笑,拿出一個信封遞給田園。
田園接過問:“什麼?”
“五萬塊,一點小意思,以後還請仁兄多多為我們美言幾句。”
“不不不”田園馬上還給他,“苟院長,這可不行,我們有紀律的,不行不行。”
“哎”苟金煌硬是塞進了他口袋裡,“要是不收下,就是嫌少了,我明天再添點還給你送去。”田園顯出一副無奈地樣子,苟院長接著說:“一點小意思,算我請你喝茶了。”
田園也恭敬不如從命地收下來,問“你剛才說那兩個記者……?”
“哦……你不知呢,太懸了。”苟金煌的臉倏地由晴轉陰,不堪回首的往事在他面前再一次重播。
晚上,苟金煌拿著一個包急匆匆地敲開了酒店的一房間,“對不起,王記者,孫記者,這麼晚了還來打擾你們。”
“你再跑也沒有用了。”王記者面無表情。
“您看,我也是一時疏忽,最近醫院管理不好,讓那些醫生們鑽了空子,我後悔莫及啊。”
孫記者說:“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
王記者說:“你們醫院長期出現醫療事故,你們市領導也不重視,你回去吧,讓你們市宣傳部的領導和市衛生局的人來和我們談。”
孫記者接道:“是啊,你回去明天讓宣傳部的人過來。”
“還求兩位記者高抬貴手。”苟金煌跪下哀求道,“給我們一次機會。不要在省電視臺報道這事情,要不我們真的活不下去了。”
“這事須經報社領導同意。”孫記者說。
“請你們給報社領導多美言美言。”苟金煌直想磕頭。
“光說說能行?”王記者不屑地說。
苟金煌趕快站起來,從包裡拿出一個卡放在桌子上:“您看,看見你們我就緊張,這一緊張把正事也給忘記了,這卡里有四十萬,是給兩位的辛苦費,請您高抬貴手。”
苟金煌說到這裡,抹了一把淚,嘆了口氣,田園心裡五味俱全,競然有點想落淚,他不知是可憐苟金煌,還是可憐別的什麼,他頓了頓說:“怪不得他們回去就說世紀醫院的好話呢。”
“哈哈,當然”苟金煌說完了,忽然意識到今晚的主題,轉頭對身邊的一個小女孩說:“小紅,你去唱幾首歌去,別在這裡瞎坐。”
70。今夜,我就是小姐(1)
那女孩站起來拿著話筒哼哼幾句,苟金煌大手一揮嚷道:“停停停,讓你唱個歌,跟*似的。”又朝門口叫,“服務生。”
進來一個男孩微微欠身問:“先生,您有什麼需要?”
“去找幾個漂亮的小妞來。”
“請稍等。”
服務生轉身出去了,不一會,進來五六個描眉畫目,穿著露骨的女孩子。
苟金煌得意地衝田園一笑,“田園兄,看上哪個了,點一個。”
田園愣著神看了半天,望著這些在脂粉的掩蓋下衣服少得可憐的女孩子,他沒時間也沒有心情去悲天憫人,去發他詩人的感慨,他要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