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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為什麼要有情、有感覺、有心疼的滋味?

如果她是草木、是小動物,每日就只是看日升日落、月起月眠,那該有多好?

偏偏她是人,偏偏又動了情卻不能有情,有了愛卻得斷愛……

苗苗的淚水如春雨,點點沾溼了雪白柔軟的兔兒……

此後一連幾天,落花都明顯察覺出苗苗刻意在躲避他。

他不知道那顆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但是他自己也陷入一種難以自拔的盲點中——他喜歡她,想風風光光娶她進門,但是苗苗呢?她該不會對他只是礙於救命恩人的情誼,所以不好意思推卻他吧?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和街頭的採花賊、惡霸有什麼不同呢?

“唉!”落花坐在清哉綠豆樓的雅座上,對著一杯濃茶嘆息。

濃茶傷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昨夜他輾轉了一整夜都不得入眠,今天再不用濃茶提神的話,恐怕堂衣還未來,他就先掛在綠豆樓裡了。

堂衣英俊瀟灑穿花度柳而來,翩翩一襲紅衣襯得他分外俊朗出色,頗有東方曼倩之風。

他笑咪咪來到落花面前,微撩衣襬一屁股坐了下來,“我們的大神醫,今兒怎麼一臉苦瓜相?不是聽說你最近有佳人在抱了,幹嘛還一副如喪考妣狀?”

“你不會明白的。”

“咱們三虎公子裡,除了君約外,就屬我最瞭解你了,今天君約雖然因公不能來,我就是你最親的知己,來來來,有什麼事告訴小堂衣我,保證幫你解決得一清二楚無憂無慮。”

落花沒精打彩地道:“我只是想喝杯茶。”

“少來了,如果只是想喝杯茶,你一江春水堂裡什麼死人骨頭的茶都有,無論是虎鞭茶、牛鞭茶、鹿鞭茶……你到這兒來找茶就不對了。”堂衣偷觀著他,詫異地道:“莫非是情事不順,所以來藉茶澆憂愁的?”

落花微微一震,自顧自凝視著杯中濃澀的茶水,“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原來討老婆是件這麼麻煩的事,跟咱們之前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堂衣一怔,“麻煩?不麻煩吧,不過就是談談情訴訴愛,時候到了就大聘小聘八人大花轎將老婆抬回來,如此而已。”

落花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萬分同情地道:“如果你還是這樣以為的話,那麼就是把事情給看得太簡單了,哼哼,我等著看你為情所困。”

堂衣聞言,一陣毛骨悚然,“不要嚇人好不好?想我乃京師第一狀師,聰明絕頂自然不在話下,隨隨便便娶老婆的事怎能難得倒我?!不要拿你的智慧跟我相比,太侮辱我了。”

落花笑得更開心,“我就等著看你這聰明絕頂的第一狀師如何輕輕鬆鬆娶老婆進門。”

不知死活的傢伙,一旦感情的事砸到自家頭上來,看誰還有那個心緒耍嘴皮子,在那兒自吹自擂,只怕是啞口無言兼呆頭呆腦地嗟嘆度日吧!

“你的笑容有點恐怖,幹嘛,半夜想起來做稻草人詛咒我呀?”

“我不會詛咒你,要做也要做那種沒有嘴巴的稻草人,好讓你這張刁鑽的嘴暫時休息一下。”他又恢復了昔日精神,好整以暇地道。

堂衣好看的眼珠一轉,翩然笑了,邀功地道:“你瞧,我還是有功勞的,不是嗎?若不是我來跟你鬥鬥嘴,你能恢復往日風采嗎?:”

落花微微一笑,感激地看著生死至交,“堂衣,說真格的,我現在非常的困擾。”

“是為了苗苗姑娘的事?”堂衣不愧是京師訊息靈通人士,原來事情早就知道個七、八成了。

“是。”只是他心裡頭的轉折,還有苗苗真正的心思,恐怕訊息再靈通的人也打探不出吧!

堂衣微蹙眉頭,困惑地道:“我就想不通你因何還不向她表白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