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心裡又開始糾結。他矛盾得緊,既想把“戴鳳春”留在戴家人手裡,又覺得若是有傅陽在,“戴鳳春”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定然無虞的。後來戴老爺子聽人前來送信,說是戴存棟去尋傅陽“理論”,心裡一動,連忙揪住來人問道:“存棟是找了什麼由頭去尋傅陽的?”
來人期期艾艾地說:“小的不曉得,只聽三爺說是……說是,傅家少爺不是戴家人,年紀又輕,名不正言不順,令出不行……”
戴老爺子氣得不打一處來,他滿心盼著戴存棟能夠稍許找些靠譜的理由,能與傅陽抗上一抗,樹起戴家人自己的聲望來,豈知戴存棟出面,竟然是用了這等無稽的理由——這點料,傅陽該是早有準備,難道還拿到人家去抖麼?
“去,好好探聽著,有什麼訊息立刻給我報過來。”戴老爺子立即一揮手。
“傅陽小子畢竟是個外姓,”老爺子一面焦急地等著訊息,一面繼續糾結,“可是存棟之流,又哪裡是傅家的對手?傅家尚且敵不過,後面還有虎視眈眈,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薛家……”
戴老爺子正在焦急著,戴存棟那頭,卻洋洋得意地對傅陽道:“雖說老爺子有言在先,令你在一個月之內管戴家的作坊與鋪子;可是關鋪這等大事,你竟然不事先與老爺子商議……”
說著,戴存棟搖搖頭,一副長輩對小輩極其痛心的模樣,接著往下道:“便是因為如此,諸位鋪子的管事對你的發號施令不服,陽小哥,他們要求所有關於鋪子的決定,要由管事們參與議定了才行。”
“是啊是啊!”戴存棟身後一片附和之聲,跟著戴存棟前來的幾位管事紛紛開了腔,你一言我一語的。那胡管事赫然在內,儼然是個推波助瀾起鬨的,“陽小哥怕是並不那麼熟識香粉鋪子的各種規矩吧!”
“說來也是啊,傅家——傅家便只得兩三間鋪子吧,聽說當年皇商大選,差點因為這個而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可不是麼,想想你我進鋪子從掌櫃坐起的那陣子,陽小哥還不曉得身在何處呢!”
“就是啊!當年我們在經營鋪子的時候,就連這位陽小哥的父親,只怕都挑著貨郎擔子在廣陵城中轉著呢!”
大廳之中便是一陣鬨笑。饒是傅陽涵養不錯,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羞惱。
戴存棟便就等的是這種結果,他便想要傅陽乖乖地知難而退,將管事的大權拱手讓出,至於讓出之後,他戴存棟自己能不能將其接下來,戴存棟倒還真沒有想那麼遠!
傅陽不做聲,從懷中掏出了一疊文書出來。
幾名管事立即閉上了嘴。戴存棟連忙說:“侄女婿,你莫拿這些契紙來嚇唬這些管事們,管事們也是為了戴家的生意,才到此向你進言,他們可沒有行差步錯!”一邊說,戴存棟一邊做出一副維護著管事們的樣子,管事們心裡嘀咕,面上都透出些感激之色來。
傅陽淡淡地說:“三堂叔,這裡可不是管事們的契紙那麼簡單。”
戴存棟一探頭,突然大驚失色,上前兩步,想從傅陽手中將那疊文書搶過來。傅陽卻輕輕一抽,戴存棟便沒得手,空自驚白了一張臉,問道:“這是、這是……”
“三叔,”傅陽站起身,將文書在戴存棟等人面前晃了晃,便又收到懷中去,口中應道:“三叔猜的不錯,這些,便是戴家各間鋪子的契紙,因是白契,眼下暫且不用廣陵府過戶,戴家各間鋪子,眼下便暫時是我傅某人所有的。我因何能不能指令各位鋪子的掌櫃?三叔來說說看,可有這種道理不曾?”
傅陽答話間,將“暫時”兩個字咬得甚重,然而戴存棟卻似什麼也沒有聽見,腦子裡面便只有“奪產”這兩個字嗡嗡地來回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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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事情,兩更可以保證,三更只能儘量了,如果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