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之態,所以吳越國新擴軍的基地便設在了南邊一些的偏僻山區小縣。最終,錢惟昱挑中的新軍練兵基地就設在了越州南部臨近婺州的山區縣城諸暨。
這座小縣原本也就不到兩萬戶的民戶,自從大王規劃新軍之後,幾乎成為了一個大工地,原本缺乏開發的山區坡地都被開出來,略微平整後成為一片片的營地,外圍的奢侈物資自然是絕對不會流入這裡的,而軍械糧秣、衣甲布匹倒是供給不缺,全靠政府採購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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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和自己手下的一干弟兄們,跟著從撩淺軍調來的其他一批人馬,渾渾噩噩地在諸暨城北大營外取齊、驗明身份,隨後被安排到了一個夯土坯子的新屋內住下,便算是有了一個“親從都新丁”的身份了。來之前,他們原本是在嚴州的“千島湖”政府工程上幹活修築水壩堤防,接到命令後便靠著兩條腿、幾袋乾糧,自行徒步行軍了七八天趕來這越州、婺州交界的諸暨大營。
這兩年“千島湖”的工程也已經完成了七八成的量了,政府投入的“撩淺軍”、“發丘營”等工程兵部隊,乃至臨時僱傭勞工也逐漸少了下來,正好有大量的富餘勞動力往軍隊裡投入。
這裡的營房也就是夯土架了個木架子頂,下頭大通鋪,比起帳篷宿營唯一好處就是有了土牆,外加挖了排水壕溝罷了。畢竟是要常年住著的,若是完全和野外宿營相若,住久了就容易出流行傳染病了。當下吳良正在拾掇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鋪蓋行禮,卻聽到旁邊一個聲音過來悄悄問道:“吳頭兒,話說為啥子是俺們這些人被拉來從軍呢,吳頭兒你當初在撩淺軍好歹還管百來號人,如今來了這兒只得一個什將。真是不值啊。”
吳良抬頭一看,卻是和自己一起被徵發來當大頭兵的梁滿倉,原本在撩淺軍裡是自己手下一個工程兵的隊正,年輕,有眼色,又肯賣力氣,這才在年紀小小的情況下就當上了隊正。只可惜,如今被徵發到親從都裡當兵後,就直接一擼到底從大頭兵做起了,怪道是心有怨言。吳良放下行李,一拳頭輕輕砸在梁滿倉肩膀上,教訓道:“雖說降了級,這親從都可是大王嫡系;當個大頭兵軍餉比原來在撩淺軍裡扛力氣活當個隊長還錢多,還不美得你!這親從都擴軍後的軍官,聽說大多也都是當初‘鎮海新軍’時候就跟著大王出生入死六七年了的老兄弟提拔起來當的,咱這些刀頭上打滾的資歷都沒有的,能夠要你花幾年時間刮練,便是不錯的了。
某從家父那裡聽來,這次從撩淺軍發丘營選人從軍,也是一來看力氣、紀律,二來看年紀。身體底子不行的不要;年紀過了二十五歲的,除了個別有潛力當軍官平調的,其他基本都不要;大部分人普遍也就二十歲以下,最小的還有十四五歲的——就算此前只在撩淺軍裡扛了一兩年活兒的,如今若是十四歲,那還不得十二歲就出來掙命餬口的苦哈哈了。”
梁滿倉被吳良這麼一說,便不好意思起來,連忙沒口子稱道:“要我說呢,原來都是要年輕力壯的。年紀小的人,有幾個和吳頭兒這般二十不到就當到管著百來人的地位的。原本都只是苦哈哈,自然是沒什麼怨言了。”
吳良被梁滿倉這麼一說,倒是不好介面——他之所以能二十歲不到就在撩淺軍內管上百人,也是因為他爹吳良是撩淺軍內一個都虞侯,當初用火藥炸山修水利、乃至去日本開銀山都是立了功的,大王恩典,準父蔭讓兒子額外提拔一級。加上吳良自己也身強力壯又有點小組織能耐,才在一年多前做到相當於撩淺軍‘都頭’的程度。除了這些少數人之外,大部分此番調來親從都當兵的都是從最底的基層做起。
略微停頓了一下,吳良尋個話頭岔開剛才的話題,說道:“你道此番多招募少年人從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