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諾賢終於抬起了頭,他看了眼吳樾,眼神逐漸變得認真起來。“吳先生,如你所見,我跟紀若已經結婚。今日所見所聞,還望你不要透露出去。”
“…好。”吳樾放下茶杯,忍不住多問一句:“顧總,紀小姐是個好女孩,她值得最好的對待。”紀若毅然從機車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吳樾心頭震撼多過擔心。
該是多果決狠斷的女孩,才能在危急時刻,做出那種行為。
“請問吳先生,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對我出說種話?”顧諾賢睨著他,目光霎那銳利。
吳樾一凜,輕吸一口氣,“以一個,明明愛她卻又不敢說出口的懦夫身份。”吳樾低下頭,淡白的嘴唇抖了抖,他道:“告辭,祝你們幸福!”
輪椅摩擦地面的聲音漸行漸遠,顧諾賢緩緩站起身。
懦夫麼?
敢說出自己是懦夫的人,倒也沒那麼沒種。
*
趙嘉鷹瞧見吳樾完好無損走出病房,輕鬆了口氣。
“你總算出來了!”趙嘉鷹迎上來,推著輪椅,兩人漸漸消失在樓層的電梯廂內。
進了電梯,趙嘉鷹這才發現吳樾有些不對勁,“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白的像一張紙,毫無血色。
吳樾嘶了一口涼氣,再抬頭時,眼眶微紅。“大鷹,推我去骨科,聯絡最好的骨科醫生。”趙嘉鷹從他壓抑的話裡聽出了隱忍痛苦,他呆了呆,隨即白了眼。
二話不說,趙嘉鷹推著吳樾直奔骨科,不敢多耽擱一秒鐘。
手垂在大腿上,吳樾知道,他這手多半是廢了。
那個男人,真的很歹毒。
*
黃昏時,紀若終於醒了。
顧諾賢就坐在病房內小沙發上,正埋頭在電腦上寫東著什麼。
“顧諾賢…”睡了一天,加之血液流失嚴重,紀若身體很虛,連帶著聲音都低啞晦澀。
顧諾賢猛然抬頭,眼睛一亮。“醒了?要喝水嗎?”疾步走向她,他擔憂的眼這才放鬆。
紀若用乾燥的舌頭舔了舔嘴唇,嘴唇喉嚨都很乾,的確是渴了。“要。”
顧諾賢倒了杯溫水,將病床搖高,他親自喂紀若喝了水,這才叫醫生來給她複查。
昨日急救室裡那一幕給醫生很大的震懾,再次進入病房,醫生腿有些打擺子。顧諾賢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電腦,假裝沒有看到醫生。
見狀,醫生鬆了口氣。
紀若冷眼看著這一幕,料想這倒黴醫生一定被顧諾賢給整治了。
真可憐。
紀若身體不便移動,保鏢直接將儀器搬到了病房,護士給紀若檢查身體,醫生在一旁觀看資料,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紀小姐傷勢無大礙,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送走了醫生,顧諾賢砰地一聲將門關上,直奔病床,將一臉詫異的紀若摟入懷中。
紀若有些愕然,顧諾賢將她摟的很緊,勒的她骨頭痛。
“你弄痛我了。”紀若腦袋被他按在懷裡,聲音響起,振動顧諾賢胸膛。顧諾賢如若無聞,依舊只是緊緊抱著她,臉上滿是後怕。
“顧諾賢,你怎麼了?”紀若費力抬起手回抱顧諾賢,滿頭霧水。
顧諾賢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抱著她,紀若搞不清狀況,任由她抱著。有時候紀若會很納悶,明明她不是個隨便的人,可對上他,她總是力不從心。
無論犯了多大的錯誤,只要他低頭認個錯,她的心總會違揹她的意志,無條件原諒他。
自己對他太縱容了,縱容的毫無理由。
“若若,以後不許再這麼莽撞了。如果你沒了,我該怎麼辦才好?”低聲喃喃,他的聲音滿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