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讓女眷就這麼在門口等著,這是什麼態度。
李管家惴惴不安地上前去通報,李老夫人沉下了臉。這一次,蔣月蘭以身體不適為名迴避了這個場合,二夫人卻眼巴巴地來看熱鬧,她趕緊道:“這蔣家人,也太不識抬舉吧!”
李老夫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管家微微不安,不敢看她的臉色。
李未央的臉上卻恬柔安靜,毫無怒色,不過淡淡道:“老夫人,我們依照禮節前來弔唁,卻被蔣家拒之門外,這也是他們無禮在先,咱們就算立刻回去,也不會有人說我們的不是。”
李管家輕輕垂了頭不說話,三小姐向來平和,今日竟然這樣強勢,不由令人心驚。
李老夫人嘆了口氣,道:“如今蔣家雖去了,卻還有個蔣庶妃,她馬上就是太子妃了,何苦過門不入與她結仇呢?再等等吧。”
只怕這個太子妃再也輪不到她了,李未央心中這麼想,面上卻若無其事,眼神平靜地在蔣家門上掃了一眼,不過淡淡道:“老夫人說的是。”
大門還是開啟了,不過等了許久。如今負責全權處理喪事的是太子府的周管家,他特意請了李老夫人去中堂坐了,著人上了茶,周管事語氣十分平靜:“李老夫人,蔣妃娘娘雖然回來主持喪事,可畢竟諸事繁忙,實在顧不到您這邊,怕是要讓你空來一回了。”語氣裡,有逐客的意思。
客人到了門上,最少也要去靈堂上一炷香,否則跟過門不入有什麼區別。蔣蘭到底是什麼意思?擺明了給李家難堪嗎?李老夫人的臉色簡直難看到無以復加,她蔣家死光了關別人什麼事,是他們自己得罪了漠北皇室,招來這滅門慘禍,他們李家看在曾有姻親關係,特意上門來弔唁,卻先是當著無數賓客被拒之門外,再者進了門卻連靈堂都去不成,蔣蘭這毫無疑問是在打李家的臉!
李未央心頭冷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原本蔣家如此劫難,表面看是她李未央推波助瀾,實際上根本是蔣華咎由自取,若非他先裡通外國,何至於到了這個地步?現在蔣蘭遷怒到李家頭上,簡直是可悲又可笑。不過話說回來,她本來也沒有非來弔唁的意思,不過是陪著老夫人走一趟罷了,要看蔣家人落魄的臉,她才沒有這般興致!
她淡淡道:“老夫人,咱們還是走吧,何必做這等不受歡迎的客人!”
李老夫人臉色稍微平緩了些,冷冷道:“禮留下吧,咱們回去!”李家人剛剛站起來,卻突然聽見一道極為諷刺的笑聲。
“安平縣主好大的膽子!”一聲女子的嘲諷後,滿身素服的蔣蘭站在了門口,她的身後,隨之而來的,是紛繁複雜的腳步聲。周管家面色一變,他原本是怕起衝突,想要悄悄送走李家人,卻不想蔣側妃還是知道了!
匆忙、雜亂,三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太子府護衛,將中堂裡頭的人團團圍住。
李老夫人驟然變色,眸子裡噙了薄怒:“蔣妃,你這是幹什麼!”
蔣蘭的頭髮梳得溜光,只戴了一朵白絨花,臉上的面板看起來十分黯淡沒有光澤,然而那一雙眼睛卻是充滿了憤怒和恨意,筆直地盯著李家一行人。得知噩耗之後,她不顧一切地跑回蔣家來逼問蔣華,這才知道這一年來他與李未央的恩怨,知道蔣家覆滅一事必然與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閨閣千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她怎麼能輕易放過對方!
“你們都不可以走。”蔣蘭慢慢地說道。
李未央看對方煞有其事的模樣,反倒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她的臉上寧靜無波,聲音顯出一分冷然:“不讓弔唁,也不允許我們離開,蔣妃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囚禁李家人,還是預備殺了我們?”
蔣蘭沒想到李未央半點都不畏懼,不由臉色變了變。
“我們不過是前來弔唁,這也是禮數,卻不知道蔣妃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