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嗎?這樣一想,太子的聲音立刻變得冷凝:“你把她帶到這裡來幹什麼?”
屏風後面的蔣蘭,卻敏銳地意識到了不對,她竟然主動探出頭來看著那女子,目光不斷地上下移動,彷彿要從她的臉上看出花兒來。
拓跋真的笑容更甚,甚至隱隱透出一種冷漠:“太子不問問,她姓甚名誰嗎?”
太子皺眉道:“姓甚名誰?”
拓跋真笑道:“皇兄可知菏澤慕容氏?”
太子的眉頭皺得更深:“這個……我自然是聽說過的。”縱然不知道,當初在宴會上的那一場刺殺,也讓所有人都印象深刻。說起慕容氏的覆滅,和蔣家當然有著十分重要的關聯,簡直可以說是蔣家一手促成的。
拓跋真道:“你現在可以說你的名諱了。”
那女子抬起頭來,柔聲道:“民女叫做冷悠蓮。”
太子面色一震,隨即大驚道:“你說什麼?”
那女子又重複了一遍:“民女叫做冷悠蓮。”
太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盯著拓跋真說不出來,最後才道:“宮中那位蓮妃的名諱,正是冷悠蓮。”
拓跋真笑道:“是啊,冷悠蓮,怎麼會這樣巧合呢?皇兄,你不覺得奇怪嗎?而且這對同名同姓的女子竟然是一對主僕。”
太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驚疑不定地盯著這女子的臉孔:“莫非——”
拓跋真的聲音變得非常冰冷:“這關乎到一個很大的秘密。”
太子露出迷惑之色,他不明白,一般主人的名諱,丫頭們都是要避諱的,怎麼會完全一樣呢?縱然是一樣好了,這跟他剛才提到的慕容氏又有什麼關係?
拓跋真看太子的表情,就知道他還沒有明白,不由看著那女子,語氣深沉道:“她才是真正的冷悠蓮,而那宮中的蓮妃卻是名叫慕容心,是菏澤的公主,慕容皇室的餘孽!”
太子面色煞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嘴唇抖動著,厲聲斥道:“一派胡言!造謠也要有個限度。”
拓跋真從容道:“真正的冷悠蓮就在這裡,太子不妨好好問清楚。”
太子緊緊盯著那女子,那女子自然十分緊張,但是在拓跋真的示意下,她開始娓娓訴說起來。由於緊張,她的證詞結結巴巴,但意思已然明晰。她才是真正的冷悠蓮,原籍在大曆的邊境,跟著作為商人的父親去了菏澤,從此後留在菏澤生活。當時她的父母都還在世,偏偏商人的地位太低,於是家中湊足了金銀將她送入宮中做婢女,希望將來能被貴人看中徹底脫離商家的身份。後來她被分配在了慕容心的身邊做宮女。慕容心自小就是美人胚子,是名揚菏澤的四公主,冷悠蓮當然會盡心盡力的伺候,再加上她人機靈聰明,又不多嘴多舌,很快便成為慕容心身邊的得用宮女。
若非後來菏澤國滅,冷悠蓮也會跟著公主一起出嫁,或是被公主賜嫁給某個將領,正式脫離商人女的卑賤身份。然而菏澤終究是沒了,她隨著公主一路顛沛流離要被押送到大曆京都來。可是她和公主不同,她的身份卑微,那些人根本不會特別關注她,後來她被一位大曆軍隊的小將官彭剛看中,悄悄替她除了籍,帶走了,然而對其他人卻說她因為水土不服死了,剛開始她還不願意跟著那彭剛,可後來聽說慕容皇室的所有人都被處死……她這才驚出一身冷汗,發現自己算是死裡逃生的。當時,她還以為唯一活下來的人就是自己,後來拓跋真找到她,她才知道原來公主也活著……
“民女才是真正的冷悠蓮,而那宮中的妃子,卻是慕容心。她是假冒我的名字和身份進了宮……因為她知道我是大曆人,而且早已離開家鄉多年,根本沒有人能夠查探我的身份。正因為我曾經跟她說起過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所以她的身份一直沒有人懷疑。”冷悠蓮慢慢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