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玉皺緊了眉頭,這段時間以來,他也隱約懷疑過,只是蔣家一向低調,在朝堂上也從來不曾表現過對拓跋真的支援……一切都讓人覺得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全摸不到頭緒,也辯不出個緣由來。
見他躊躇,李未央的神情似笑非笑,音色清冷的說道:“此去南疆危機重重是不錯,但若是處理得當,卻是一筆極為划算的買賣。”
拓跋玉皺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笑著在他面前豎起了玉琢似的手,停頓片刻,便果斷地揮下:“殿下,四個字送給你,永除後患!”
拓跋玉震了一震,面色卻不改:“不知你說的永除後患,是何意思?”
李未央微微一笑,向他招了招手,他疑惑地走過去,李未央卻展開了他的手心。指尖與肌膚輕觸所帶來的酥麻間,他清楚的感覺到,李未央輕輕寫了幾個字,拓跋玉吃了一驚,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的乾乾淨淨。然而他遲疑了半響,終究對著李未央點了點頭。
三日後,傳來李長樂被判處了剮刑的訊息,李老夫人面露不忍道:“真是前世的冤孽。”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她既然不是我李家的人,老夫人又何必傷心?”
李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道:“我不希望看到她在眾人面前受到如此極刑,你替我去看看她吧。”
李未央似笑非笑:“您的意思是——”
李老夫人望她一眼:“你說我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李未央淡淡地垂下眼睛,道:“未央明白。”
當天下午,李未央吩咐白芷準備了食盒,白芷好奇道:“小姐去哪裡?”
李未央看了一眼那食盒,慢慢道:“去京兆獄。”京兆獄與一般囚牢別無二致,只是更大一些而已,李長樂是重犯,李未央原本很難見到,但李長樂的關押並非皇帝親自下旨,而她畢竟又是京兆尹未來的妻姐,所以向姚長青打了個招呼,李未央便走了進去。
在最深處的要犯牢房中,李長樂被單獨關押著。如今的李長樂,渾沒了曾經的美感,反到狀若女鬼一般,披頭散髮,因為沒有藥物,所以她的潰爛已經加劇了,現在簡直讓人連看都不想看一眼,而她卻還以為自己是個美人,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
獄卒走過她的牢房,嗅到很重的腥味。
這監獄裡什麼臭味都有,但什麼味道都沒辦法壓得住這可怕的腥味,是腥,不是臭狐的羶,而是不知從哪兒發出的,腐爛的味道。
看到李未央進來,獄卒露出作嘔的表情道:“小姐,你千萬不要靠近,這個瘋婆子簡直臭的要死!”
李未央微笑道:“沒關係的。”她靜靜地在門口站定,望著裡面關押的人,
一見到李未央出現,李長樂便撲到柵欄前,使勁往外伸手,就像要把她抓進去撕碎了一般:“賤人!賤人!”她不斷地嘶吼著,伸出的手都已經腐爛。
“用刑了?”李未央問左右道。
獄卒趕緊回道:“這種要犯,沒有大人的命令,咱們下面不敢亂來,這些傷口都是她自己抓出來的,真是噁心的要死!”
李長樂厲聲道:“李未央,你不得好死!”
李未央淡淡一笑,道:“哪次不是你們招惹在先,我不過是反擊而已,難道只能引頸就戮,才能有好死嗎?”
李長樂恨意滿滿:“舅舅他們一定會放我出去的!”
“放你出去?”李未央素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黑漆漆的眼睛帶了一絲嘲笑。
“你什麼意思?”李長樂警惕地瞪著她。
李未央又笑了一聲。
“你到底笑什麼?”李長樂暴怒了。
“我笑——你果然是個愚蠢的女人。而且,不得不說,是我生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