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噩夢,在一個寒冷的冬日得知蕭太尉往虞家去了,決定放手一博。
他引開了虞行束,讓餘夫人在虞老夫人耳邊恐嚇了一番,說蕭太尉帶人來抓蕭疏桐回去了,沒有了蕭疏桐作為保命符,他不會再對虞行束手下留情。
虞家老夫人驚慌,趕在蕭疏桐之前見了蕭太尉,佯裝被他打傷倒地不起。
這還不夠,老夫人從骨子裡懼怕權貴,怕蕭疏桐離開後,她母子二人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想起前幾日從坊間聽來的大肚成親的笑話,竟口不擇言地說蕭疏桐腹中已有胎兒。
恰好那時寒冷,蕭疏桐凍傷復發,聽見響動出來時面容憔悴,步伐不穩,見蕭太尉暴怒要命人殺了虞老夫人,她阻攔不住,反而虛弱摔倒在地,情急之下,以死相逼。
老夫人不經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蕭疏桐傷病正重,沒撐住也失去了意識。緊接著餘夫人帶著大夫趕來,說蕭疏桐腹中胎兒保不住了。
蕭太尉本是去探望的,落得個欺老的罪名,還害了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寒著心回了太尉府。蕭疏榆年紀稍小,蕭論是男子,這兩人都不能分擔他的痛苦。
蕭太尉靜坐一宿,次日上朝前,在府門口停住,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自此,太尉府就只有一個小姐了。蕭疏榆被看管得更嚴,不許出府,不許見外男,更加不許去見蕭疏桐與虞行束。
“我娘是裝的?”虞行束容色慘淡,踉蹌地後退,最後無力地跪坐在地上。
蕭太尉也搖搖欲墜,被蕭論扶住後,悽聲道:“她那凍傷……為何不曾說過……”
兩人有疑慮,但各自能解答出來。
虞家老夫人膽小好騙,做出這種行為並非沒有可能。虞行束閉眼,記起她臨終前,反覆叮囑自己一定要好好對待蕭疏桐。
蕭疏桐沒說她冬日落水的事,則是因為當時府中只有幼妹,她不能倒下,而蕭太尉回京後,天氣轉暖,她已無大礙,覺得沒必要讓蕭太尉擔心。
餘懷岸的計謀能成,全賴天時地利與虞家老夫人的配合。
他算計得很好,蕭太尉不想蕭疏桐被人唾棄,不會將這事說出,就算他查出蕭疏桐未有孕產有關的脈案用藥等,也會以為是虞行束為了保住臉面讓人作假。
老夫人怕死,更不敢對任何人說,不會有人知道這事。
不久後,他在虞家老夫人的藥裡動了手腳,人
() 離世,他徹底放下心來。
“就是這樣,我爹醉酒時說的,我、我全都招了,殿下,求你給我解藥、求求你……”餘延宗痛得一句話都說不全,堪堪將因果計謀托出,便慘叫著呼喊雲珩。
瀟瀟落雨中,雲珩在另一邊與虞秋講述這事。
是他看出虞秋心有不忍,沒帶她去墓前看幾人對峙,或許由第三人將事情說與她聽,能讓她好受一些。
虞秋聽得恍惚,“怎麼能這樣……”
“怎麼不能呢?若非我請旨賜婚,說不準你就要嫁給餘延宗了。”雲珩說道。
嫁給餘延宗,他會想法子讓虞家與蕭太尉和解,兜兜轉轉一圈,太尉府的好處全落在了餘家人頭上,多好的算盤啊。
虞秋想得遍體生寒。
雨水一直沒下很大,可時間久了,衣裳也會被沾溼,雲珩算著時間,覺得那邊該說清楚了,牽起虞秋的手道:“行了,過去看看。”
虞秋扭扭捏捏不願意去了,問道:“他沒有殺人放火,怎麼判他的罪啊……”
“你怎麼知道他沒犯罪?即便沒有,你難道還沒聽說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他死,就直接讓他去死好了,對這種人講什麼磊落道義。”
虞秋跟他走了幾步,在簌簌風聲中喃喃道:“難怪外祖父要那樣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