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又等了片刻,實在沒有動靜了之後,才強掙扎的撐起身來,從山溪冰冷的水中慢慢的爬了出來,活像是一隻水鬼!沈圖將身子躺在一塊巨石上,望著天空明月,不覺又漸漸笑了起來,“嶽不群啊嶽不群,要不是道爺有先天功可以閉氣,你這一掌確實能殺了道爺!可惜!可惜!不過今日你殺不了道爺,待明日道爺卻要讓你死的乾淨利落!你不就是怕道爺去取那辟邪劍譜嗎?原本還不想去,可如今不去倒是不行了!”
沈圖心中這是已將那些計劃給丟出腦海了,什麼嚴密的計劃也算計不了人心!這次是嶽不群謹慎不想沾血採用的掌力,下次如果用劍呢?沈圖可沒有什麼金剛不壞神功,所以必須要去弄到一本劍法出來,哪怕是辟邪劍法!
休息好之後的沈圖,也不顧身上的狼狽,散亂的髮髻,更不會再管什麼五嶽劍派的正邪之爭,他只有一個目標,拿到辟邪劍譜!
這往福建一路走來,沈圖便是嚐盡了各種苦頭,不管是早飢夜寒,或是被野狗奪食,再者是被官府驅趕,等等此類,沈圖都是咬牙走了過來,飢餓什麼的就找些野果子一類果腹,夜寒就找破廟殘屋避風,有了野狗更要是一棒子打死,浪費糧食可是可恥的,官府驅逐最好辦,直接繞道便是。這路上倒也平安,不過碰上了幾樁法事,他這道士也是趕巧,幫人掙了些散碎銀子,倒不像開始的時候要找令狐沖蹭吃蹭喝。
等他從衡陽趕到福州的時候,已經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走完了這兩千裡的路,等沈圖見到城門上碩大的福州二字的時候,心裡想的還是那部辟邪劍法!
沈圖在城外的一條溪水邊收拾妥當,將髮髻打散之後又重新梳洗乾淨,身上的道袍有些破損,可也無礙,他取過手邊的一根手杖,持在手中,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入了福州城。
進城之後,沈圖才有些蒙,這時可沒有普及普通話,閩南語在他的耳中就像是外語一樣,絲毫不懂,只好坐在街邊,希望能碰見個說官話的。
在這做了片刻之後,倒是有個乞丐過來往他身邊一坐,問道:“道長進城之後也不去掛單,也不來擺攤,卻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可是有什麼難處?”
沈圖向那乞丐看去,見他身上不起眼的地方打了幾塊補丁,繫著五個袋子,忙行禮道:“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是個雲遊的道人,之前和這福州城的林震南有幾面之緣,如今雲遊至此,卻迷了路,有聽不得閩南方言,故而有些茫然。”
那乞丐也向沈圖回了一禮,“道長有所不知,這林震南如今不在福州了。”
“可是又押鏢出去了?”沈圖佯作不知問道,“可惜,貧道這又和他失之交臂了啊!”
“他現在可是無鏢可壓了,”那乞丐笑道,“這林震南全府上下一個活人也沒了,又有誰會找他押鏢,用鬼麼?”
“莫非是招了什麼不測?”沈圖關切的問道。
“是大大的不測,他的那位獨生公子林平之惹了青城派,而且還殺了餘掌門的獨子餘人豪,
這一下可捅破了天,那青城派立馬就過來屠了他福威鏢局滿門,這事連官府都不敢過問,你說是不是不測?”那乞丐一邊扣著腳一邊給沈圖說道,“聽說那林總鏢頭丟下手下,一家老小投奔河南洛陽去了,你這道士卻是和他們走差了。”
“那敢問福威鏢局的史鏢頭和鄭鏢頭還健在?”
“他們也死了,第一天就死了,我說小道士,你也別去找什麼福威鏢局了,還是再去雲遊吧,不然要讓青城派的人知道你和福威鏢局有染,說不準連你也殺!”
沈圖施了一禮,最後問道:“那朋友可知那向陽巷怎麼走?雖我與林總鏢頭,史鏢頭和鄭鏢頭都只是幾面之緣,可也得到他們府上去祭奠一下才好。”
“你這道士倒是義氣,”那乞丐感嘆道